“夜言珩,怎么?不敢出来面对吗?”
夜以寒狠声怒道,“让她入局,如今却怕了是吗?”
暗处走出一人,他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听他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夜以寒冷笑,“你以为她不知道你在设局吗?我得到她的恨不要紧,只是你,好好的一盘棋,被你亲自毁了。”
夜言珩大掌倏地紧握,他艰难道,“你和我的阿楚,真的有过一次,是吗”?
夜以寒挑眉,“怎么,就是如此,所以你要毁了她,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了本王做过什么,若不是萧璃从中作梗,我和她早就相伴白头了,还有你夜言珩什么事,她所有的敏感点我都知道,耳朵,腰,还有脖子,还有....”
“够了,本宫不想听,现在是你毁了冰魄草,不是我,我还有筹码,而你什么都没有了!”
夜言珩说罢,将楚御桦夺过,夜以寒因为方才毫无防备的受了楚御桦一掌,所以内力紊乱,被夜言珩轻而易举夺走怀中人,他深吸一口气,讽笑道,“没想到光明磊落如你夜言珩,也有设计别人的一天,你亲手推开她,中毒那一次,还有今日,冰魄草本王不会拿给她救萧璃,你很聪明,同时也很蠢,因为你最大的敌人根本不得萧璃,而是本王。”
夜言珩眸光深邃,她手臂上的伤一直没有止住血,白玉骨扇,世间罕见的暗器,本应指向敌人,没想到她为了萧璃可以扎向自己,他其实都懂,可是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她心里除了他还有别人的存在,如果那样,他真的不能保证会做些什么出来。
夜以寒见他后悔了,可惜,这世上根本没有重来,但是不管重来多少次,他一样会毁掉冰魄草,一样会接近她,那些做过的蠢决定,他都会重来一次,这就是夜以寒,被他爱上,只有接受,不能反抗。
“夜以寒,你比起本宫有过之无不及,伤害她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什么都没做,是你从一开始就在逼她。”
“夜言珩,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是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我的,情窦初开时爱的是我,我是她第一个男人,你知道她情动时的样子吗?知道她弓着腰叫我名字时的魅惑吗?我恨不得让她死在我身下,死也只能是在我身边。”
夜言珩大掌在暗处掐入掌心,心脏骤疼,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舌尖抵着下颚,肃杀之意骤现,怀中人不可抑制的动了动,他瞬间收敛杀意,狠狠的剜了夜以寒一眼,“你真可悲,那就靠着这些,回忆一辈子吧!”
他说罢,转身离去,用最快的速度朝皇帝扎营的营地掠去,脑海里挥散不去夜以寒挑衅又诛心的话语,心疼得无法呼吸,阿楚,一定要这么折磨他,一次又一次自伤,是不是觉得这世间根本没有在乎的人,除了萧璃之外,她可以毫不犹豫选择去死。
营地。
皇帝见夜言珩抱着受伤的楚御桦而归,眸中全是担忧,看着夜言珩,焦急道,“怎么了这是,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和你一起狩猎吗?怎的受伤还昏迷不醒了,太医,传太医”。
夜鸿高声宣道,随行的太医忙弓着腰提着药箱小跑而来,看着太子怀里的太子妃,眉头蹙起,“太子殿下,快将太子妃放到榻上平躺着,老臣好为太子妃诊脉。”
夜言珩点点头,将楚御桦轻轻放在榻上,然后退开一点距离,看着修太医为楚御桦诊治,他胡子一翘,“这是怎么回事,伤口有毒,不是剑伤就是匕首,殿下,敢问太子妃是如何遇刺的?”
夜言珩抿唇,然后道,“的确是遇刺了,东南方深林里,突然冒出一批刺客,她替本宫挡了一剑,幸好未伤到要害,但剑上有毒”。
“太子妃真是好勇气啊,看这血流了这么多,一个女子,不宜受如此大伤,并且老臣探到她体内还有余毒未清,已经深入骨髓,幸好有一股力量护着心脉,否则性命堪忧啊。”
他边说边替楚御桦清理手臂上的伤口,衣袍浸着鲜血被剪开,温水都命人打了好几盆,才堪堪清理干净。
他又道,“想必来时殿下已经替娘娘解了毒,所以娘娘才无性命之忧,果然是福大命大啊。”
这修太医什么都好,就是话多,但夜言珩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此刻账内只有他们三人,楚御桦又昏迷着,夜言珩看着修太医,莫名问了一句,“听闻修太医催眠之术了得,不知是真是假。”
修太医皱眉,包扎伤口的手顿住,他的确师承司徒羸,不过这些是密辛,很少有人知道,太子殿下多年在关外杀敌,怎会知晓,修太医定了定心神,“不知殿下从何得知。”
“你只需告诉本宫,会还是不会。”
“会是会,不过此术亦正亦邪,不仅是老臣,就连受到此术的人也会有所损坏。”
夜言珩看着榻上的人,眯着眼睛,半晌才道,“好了,她需要休息,你先出去吧。”
修太医走后,夜言珩握着楚御桦的手,片刻后凝聚内力,输送到她体内,直到体力不支,出了些许薄汗才停止,他深深看了楚御桦一眼,随后双眸紧闭,幻想着她醒后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