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往往不在于他的智商有多高,而在于他能根据自己看的情况和听到见话语作出分析,分析出对自身有益之事。
牛福知道独孤武是读书人,见识到了独孤武的本事,只不过这点本事对牛福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杜如晦。
不清楚杜如晦为何能与独孤武相交,更不清楚独孤武为何在面对杜如晦时能笑容满面的叫老杜,但他清楚两人的关系不错。
暂且不说被杜如晦如此看重的独孤武将来会怎样,就说杜如晦便足够让牛福动心思了。
杜如晦如今乃兵部尚书,家里的阿郎是将军,两人交往不深,阿郎也没有要过多结交杜如晦的意思,但是有份情谊在总归是好的,毕竟将军总是绕不过兵部尚书这道坎的。
牛福不愧是姓牛的,牛气冲冲地带着独孤武兄弟俩和李二赶到城门前。
此时,陈三正肃立的站在城门口,偷摸的揉着自己的伤处,偶尔打量一眼城墙上的城楼,神情有些恼火,但更多的还是忧惧。
“陈三,叫王二狗下来,老子今日揍不死他。”李二大大咧咧走上前,摩拳擦掌,一副雀雀欲试的样子。
许是等不及陈三上楼,李二话音刚落,他自己便腾腾地上了城楼,不知道在城楼里说了些什么,王二狗下楼时的样子显得有些拘谨,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这件事小事竟然惊动了牛福。
没有理会其他人,走到牛福身边行了礼,带着牛福走到了角落,独孤武也没听清楚王二狗给牛福说了些什么,倒是瞧见了牛福怒气冲冲的踹了两脚,然后走到了独孤武身边。
“二郎,此事办妥,你兄弟二人且回去等好消息便是。”
办妥?
说好自己亲自抽一顿王二狗,自己还没动手,这能叫办妥?
好在独孤武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到底是寻常农家之子,牛福乃勋贵亲卫,没敢将心中有怨言却没说出来,朝牛福行礼道谢,这才带着独孤文离去。
走了半里路,独孤武才想起兄弟二人好像暂时回不去,王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要不回城里再买点东西?
这个想法只出现在独孤武脑海一瞬间便被他给打消了,老爹都藏了五文钱的私房钱,自己藏点似乎不过分,关键买东西回家,或许······肯定会被教训。
路过晚娘家时,独孤文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独孤武催促才跟上弟弟的脚步,这让独孤武很是忧伤,自己大哥对晚娘的情谊,他真能反对这门婚事吗?
王根实在,坐在支流交汇处一块石头上,等着独孤武兄弟前来,望着平静的河面发着呆。
他今日早早买了粮食出了城,并非不想返回酒楼与独孤武兄弟俩一起回村,是怕自己去叫独孤武,又混上一顿饭食。
昨日独孤武请客着实令他感动,但尽早起来问小二房钱和饭钱,却听得他心肝脾肺肾疼。
蛋叔如此败家,回去后要不要给叔翁说说,抽两顿,算了,抽两顿有些多,抽一顿便好。
农家没啥乐子,看人打孩子似乎也不错。
就在王根脑海中浮现起独孤诚殴打独孤武的场景时,兄弟俩到了地方。
三人回去的兴致不太高,王根本来是挺有兴致的,但是独孤武和独孤文兴致不高,他也就高兴不起来了。
兄弟俩的兴致不高都是因为晚娘,独孤武觉得有这么一个大嫂,今后日子难过。
独孤文的兴致不高,更简单,看他那一副失恋的样子就知道,估计他没闹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觉得自己与晚娘从此是路人。
回到家刚推开小院的柴扉,听到响动的独孤诚和张氏便笑脸盈盈走了出来,见两个儿子兴致都不高,像川剧变脸似得,变了张忧伤的面庞。
“文儿,是我们家没有福气,爹以后给你找个好得。”独孤诚叹了口气,看向独孤武教育道:“事情没办成,你别怪徒弟,该教的东西,用心教,敢不用心,抽······”
“事情成了。”独孤武很是忧伤,若非村里的大小事他都打听过,他都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你说啥?”
“我说成了。”独孤武叹了口气,没理会兴奋异常的爹娘,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小儿子些许忧愁的背影,张氏暂时压制住心中喜悦,问道:“文儿,你弟弟咋了?”
独孤文哪知道弟弟怎么不高兴,只好摇摇头说不知道。
“管他作甚,商量商量何时去陈家,把文儿婚事定下才是正理。”
一听这话,张氏怒了,“老娘不管,你管啊,你除了抽儿子,你还会干啥?”
边走边骂的进了屋,从独孤武嘴里听到说自己不喜欢晚娘,不乐意晚娘进自己家的门,张氏连理由都没问,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出门的脚步比进门快多了。
独孤家的堂屋欢声笑语,独孤武在房中暗自感伤,原本计划好的打算,在牛福的插手之下,全变了,他有些后悔了。
一想到自己若是还能回到上午遇见陈三挨揍时,独孤武更后悔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去找牛福。
牛福说事情办成了,那是真办成了,第二天一早,陈家人便来了正阳村,办事速度超过了独孤武的想象。
换作其他事,独孤武会很开心,心中大力赞扬一番古代人的办事速度,想自己前世打拼时,找人办个事,拖上十天半个月那都是尽职客气的,没有“礼物”送上,呵呵······等上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