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来了,追上来了!”
杜涛指着那些身后的追兵们大声呼喊着并提醒在场逃跑的每个人。
在他们身后的街角,那刚刚迎面扑来的大量步军手持长矛怒吼着紧紧跟随在他们一行人的身后。
“大胆宵小,竟然敢公然劫掠法场,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能得好死!”后面的军官冲着前方逃命的韩延庆一行大声呼喊着。
“咔咔咔…”
就在那军官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房顶上面呼呼啦啦飞出十几支弩矢,一下将持弩准备瞄准的弓弩手,瞬间放倒了七八个人。
没有死掉的趴在地上捂着伤口不断哀嚎挣扎着,其他人更是惶恐地抬起头来望着已经雁过无痕的房顶,紧握着手中的武器。
眼看着就要追到那帮劫持了林有白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偷袭而停下脚步。
蹲在人群后面的军官自然是承受不了猎物从他手中逃脱的情况,只见他立马站了起来,冲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继续追,继续追!”
在军官的命令下,士兵们这才站起身来继续追击。
韩延庆他们一路奔跑,可是道路的尽头竟然是一条河。
“沿着河往下走吗?”唐琦一边跑一边询问韩延庆。
“你疯啦!”韩延庆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往下就是出城,那里虽然不知道守军到底是哪个部分的,不过能够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那往上?”唐琦说着,很快自己就否定了自己说的话“往上可就是宫城,那里距离相国寺最近。”
“圣上可是那里听经拜佛呢,如果现在过去,让圣上知道了,不管是谁,可都得死!”
“这畜牲就是个饵!我们都是鱼,他们是网,现在鱼儿上钩了,该收网了!”杜涛跑着跑着不禁开始气喘吁吁了起来,现在已经接连两个路口都能够遇到追兵,现在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第三个路口了。
这一路上看到韩延庆一行人的平民们就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纷纷落荒而逃。
这样也好,也让着拥堵到走在路上不得不摩肩接踵地街道瞬间宽敞了许多。
到了河岸边上,只有河中心还有几艘船只不紧不慢地漂流,船上的樵夫一脸警惕地望着这几个带着鬼面的家伙,看着模样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越躲越远。
“找桥,找桥!”唐琦在不断提醒着众人,因为想要从这条河上经过的唯一最快的办法就是过桥,谁能够肯定身后的这帮追兵会顾及那个已经成为废人的林有白的死活。
他们又沿着河岸朝上而去,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一时间根本摆脱不掉,平日里对于身材的严格要求此时显现了作用,这帮人高马大的家伙们别看一个二个平日里只会欺压百姓,到了关键的跑路时候,像唐琦杜涛这样的后门郎,根本不是对手的!
“大人,你们走!”
在这十字路口之处,两名尾随的士兵这时候停下了脚步,他们抽出刀来回过头冲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这样大无畏的精神着实让人感动,可是他们冲进了密集的人群之中,就像是两块石头落去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就是“噗通”一声,石沉大海,连踪影都看不清楚。
“快点,再快点!”
韩延庆看到那两个壮士用生命,为他们争取了不足一秒的时间,他说是丧气也不至于,说是无奈还真有点,现在他恨不得唐琦他们几个都长四条腿。
经不住韩延庆的再三催促,可是身穿重甲加上从一开始的打斗与长时间的奔跑,根本没有给这几个人休息的时间。
这一路上,能够给唐琦他们留上一口能出的气已经是万幸。
“咱们手里还有他们的指挥,要不然我们试试,拿他们的指挥威胁一下他们,看看他们到底人不人这个人!”
慌乱之中的杜涛倒是在奔跑之中急中生智,嘟嘟囔囔的倒是说了这么一个计策。
“说得对,说得对!”
可能是脑袋短路能够传染,杜涛的计策竟然得到了韩延庆的点头响应。
“叔父,万万不可!”唐琦连忙摇头,看了眼林有白接着说道:“这个家伙都是要被处死的,再说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换了指挥,对于这个家伙,也是翻脸不认人了呢!”
“呜呜,呜呜!”
林有白虽然是口不能言,但是他还是在马背上不断鲤鱼打挺地像是要发表自己的观点,恐怕现在的他已经把陈襄恨死了吧,毕竟是因为陈襄导致地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写!
“明华!”这时候韩延庆竟然语重心长的开导起唐琦了来,“你要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拿他们的指挥挡在前面,哪怕不会让他们就此停手,但是也会让他们迟疑片刻!”
说到这里,杜涛已经几个大踏步跑了上去一把抓住趴在马背上的林有白将他从马背上扯下来,唐琦慌忙走上前去拉住战马,看着杜涛抽出手刀架在林有白的脖子上,冲着后面的天武营追兵大声吼道:“都给我停下,你们的指挥在我的手上!”
这一声可是没有别的作用,这帮追兵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为首的弓弩手更是端起弩对准他们就是一记弩矢。
“嗤!”
锋利地弩矢击中了林有白的肩部,林有白张大嘴巴大声呼喊着,“啊!啊!啊!”
林有白根本没有舌头,所以张大的嘴巴也只能发出那沙哑的声音。
“他们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