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的提议一出,迎来的是何蔚锦的不赞同的眼神。
“你这是何意思!”
大帅这样人事不知,也不知道确切情况,他怎么敢随意挪动,此去郓城路途又远,路上出事算谁的?
当然了,算谁的还是其次问题,最重要的还是沈宴河出事了可怎么办?
刚定了西北的事,如果这时候让人知道沈宴河的情况,使得周边的敌人们蠢蠢欲动,回头战事掀起,江南的百姓还想过好年吗?
几番考量之后,何蔚锦如今不得不说还要庆幸沈宴河是晕在雁镇这里,至少这里没有难么多耳目。
如果身在郓城,怕是根本瞒不住。
所以何蔚锦对宁黛的提议,当然是不予采纳。
宁家如今可以算是沈宴河的庇护之所。走?走是不可能走的了!
但宁黛这边的考量也有所不同,要说何蔚锦为百姓为沈宴河考虑,那宁黛的出发点就是家人。
沈宴河万一真出点事,宁家估计得搭上吧。
她倒是无所谓,但宁家又不止她一个人,不说三个老的,家里还有不少小的呢。
宁家就只是普通的殷实人家,没权没势,回头有人非要揪着不放,迁就怪罪,谁来护着?指望沈宴河这个连眼睛也睁不开的人吗?
何蔚锦和宁黛大眼瞪小眼,互瞪了片刻也没出个结论。
就在这时候,府里的丫鬟在门外轻声的喊姑奶奶。
宁黛头也不回的问:“什么事?”
丫鬟脆生生的道:“老太爷和老爷回来了,正在前厅,夫人问姑奶奶去不去见?还是晚饭的时候再见?”
宁黛一愣,这两位乐不思蜀的大老爷们,终于舍得离开深山老林回家来当正常人啦?
还真是凑巧,刚才想到家里有三个老人,其余两个就回来了。
她看看还躺在床上的沈宴河,对外边的丫鬟说:“我马上去。”
“好的,姑奶奶。”丫鬟应了声后便离开去前厅回禀宁夫人。
宁黛揩了揩鼻子,对何蔚锦说:“你继续照顾着,我家爷爷和爹离家多日,我去看看。”
说完,她便出了屋往前厅走去。
来这个世界至今,她没见过这两位便宜亲人,但是脑袋里有关于这两人的记忆,这么一路走过去,将记忆翻出来,等走到前厅时,也已经像是去见真正远游归家的亲人一样了。
前厅里很热闹,宁家爷爷一头灰发,灰白胡子,穿着一身简单改良的道服,倒是也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
这会儿老人家正从一口麻袋里往外掏着东西,宁夫人则围在旁边,好奇的跟着看。
另一边,则是宁黛的爹。
宁黛爹的打扮则比较像个老财主,一身短袄长马褂,脑袋上还扣着只帽子。
要不是身上也是风尘仆仆,还真要以为是哪家的土财主上门来做客了。
宁黛没细看她爷爷从麻袋里掏什么,先提着声各叫了一人一句“爷爷”“父亲”,两个大老爷们齐齐转过头来,对着宁黛便是一笑,笑的都不见眼了。
宁黛爷爷还招呼她过来:“小黛,快来,爷爷给你带礼物回来了。”
旅游不往带礼物,是好爷爷没错了。
宁黛脚步轻快的凑了上去,就着唯一的空档一插,一家四口人整整齐齐,正好围成一堵围墙。
这会儿宁黛爷爷已经将麻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灵芝、何首乌,还有一堆不具名的药材,都是好东西。
不一会儿地上堆了一堆,不过最好的,还要属那几只大灵芝。
原来这两位大爷不是去旅游寻仙,而是去采药了吗?
宁黛没将疑问问出口,倒是宁夫人先一步问了出来。
听到宁夫人的提问,宁家老天爷一摸胡子,乐淘淘的说:“顺便,这只是顺便。”
老人家招手让下人将地上的一堆东西收拾收拾,他则返身坐回正堂的正座上,一边喝着刚泡好的茶,一边问儿媳妇和孙女:“近来家里可还好?小黛,你的生意好吗?”
宁夫人回答说一切都好,犹豫着要不要将沈宴河在家里的事告诉老太爷,想了想,然后看向宁黛,属意她来说。毕竟和沈宴河搭上关系的,是她。
宁黛没和宁夫人对眼,也就不知道宁夫人的心思,她在简单回答了最近不做生意之后就闭了嘴。
老太爷也不在意她想不想继续这份家业,想干就去干,不想干了那就在家歇着,按照这个意思,老太爷说了几句,就算结束这个话题了。
宁黛爹也是这个意思,在旁跟着附和一下也舒舒坦坦美滋滋的喝着茶。
呷了几口后,老太爷起身,打算回自己屋里去休息一会等稍后的饭点,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可是老久没有躺过自己那张床,身上衣服也该置换一身了。
宁夫人见老太爷起身要走,也不等宁黛开口了,喊了声“公爹等等”,在老人家不解的眼神之下,宁夫人把家里现在的情况道了个清楚。
老太爷和宁黛他爹听过以后,对着儿媳妇媳妇巴登巴登眨着眼,然后看向宁黛,继续巴登巴登眨眼,最后父子俩对了眼。
这个事情,还是得家里头岁数最大的来说。
老太爷咳嗽了两声:“小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至于哪里不对,老太爷也没说下去。
不过人家生病,还在自家住着,好歹总得去关心一下才好。
于是在老太爷的做主下决定,他和宁黛她爹换身精神点的衣服就去见见沈宴河,哪怕宁黛告诉他们俩人还没醒,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