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雍州,不知为何,初春时节,本应该是休养生机的时节,可这白闻道不知为何调动了十二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赴了边境,似乎已经出了这雍州之北,雍州以北的摒州和幽州那里不同,幽州之北是开阔的平原,而这里,是连绵近百里的山脉,其中有些道路,甚是难行,虽然有长城守备,但是也难以面面俱到,时常被异族侵犯边境,掠夺牲畜稻谷什么的,这些年为了守备外间这封禁天人之地,雍州没少派兵守备,因此伤损了太多太多了,这一切终于要画下句号了。
玄岳山主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将自己的院子打扫干净,身上穿着的不是玄岳山掌教的道袍,只是一身素衣,手臂上搭着拂尘,推开院门,院外一众弟子静静等候着,什么都没说,老道看着那为首的那个小道士,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山顶的大殿,终究没有说什么,起了一阵风,老人乘风而去,不再看着身下的那群人。
为首年轻的小道士,也就是下一任的玄岳山主,看着离去的老者,对着老者离去的背影,跪下拜伏,“我等恭送掌教,代众生些掌教大恩。”
身后的老的少的都躬身拜下,恭送他们的老掌教,而云巫山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云巫山掌教天师,将一炷香供上,对着面前大殿上的供奉的上清祖师三拜九叩,转身离去,殿外的弟子拜伏,而老者什么都没有去看,轻脚一踏,消失在了云端,他和雍州那老家伙挣了一辈子,如今竟然还要一道去走这条九死一生的路途,当真是这天道捉弄啊。
中州书家书德怀从修炼中结束,所谓半步天人其实不难,只要苦修就行了,可他做不到,他静不下心来,家族的一应事务他都没有管过,可就是一层屏障,阻挠着他前进,聚拢不多的五行之力,又渐渐的散去了,这些时日只进寸功,时日也到了,那些人也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们还要为皇城中的那人,争取一定的时间了,如此想着书德怀准备出发了,从天上俯瞰着书家的情况,这么早,家族没有多少人活动,可他那一瘸一拐的儿子,拎着个酒壶醉醺醺的向着外间走去。
书德怀摇了摇头,他这个儿子,他也管束不了,只能听之任之,当年自己一时之念,毁了书家的大才,也毁了他这个儿子,他有愧啊,对书正浩,他也放任他去做什么事,放任他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放任他所作所为,放任他疯疯癫癫,只因心中的愧疚,如今不能突破也是如此,只因心中那一丝愧疚,书德怀想着这些事,消失在天际。
去往外面打酒的书正浩。看着远方的天际,这些年自己浑浑噩噩,不过是要跟父亲挣一口气,一口对家族迂腐的怨气,所以他自我放纵,之后家族也放任他的纵容,放任他娶了所爱之人,放任他自己去无所作为,整日与酒相伴,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样呢?就这样吧,如此想着书正浩将酒壶中残留的酒喝光,转身回了自己的那方小院,该去做些什么了,为她做些事情。
除此之外,无空门曾经一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悄然离开,去向不明,幽州之地的一个小村庄中,孔颜拿起书卷,然后放下,拿起然后又放下,最后叹了口气,又拿起了书卷,向着学堂的方向走去,不去理会这世间之事......
封禁之地最先赶到的是玄岳山主,看着那个一脸笑意被困死在阵中的天人,玄岳山主站在一个方位,感受着这封禁阵法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崩坏之相了,还在及时有人察觉,书德怀的建议他们也采纳了,就这样用一个阵法将这天人诛灭,至于那阵法,他是觉得没问题的,至于那生死之事,用他们这些人的命,换取这天下的安定,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如今安稳这大阵需要旁人帮忙了,只是不知道会是谁来。
第二个到的是云巫山主,看着玄岳山主,两人向来不对付,同时道门中人,又是两大祖地的掌教,两人一直在争夺这道家正统头衔,争了五六十年了,也没争出个所以然,如今也该放下了。
紧接着又是三个人到了,差不多都是忘忧境的人,和两位山主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言语了,他们都在等着,等着书德亮的到来,帝若泽还在闭关,只是不知道是谁要来代替,传闻是书家的那个小子,只是又有传闻说是书家的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作为如今江湖排行榜上的第一人,他们也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不多时书德亮和陈到也来了,这几个人迎了上去,玄岳山主看着书德亮,指着身后的一众人,“还差一个人,你们书家的那个人呢?若是没有他的话,我们要费力的多的多。”
书德亮看着玄岳山主,想着曾经在这里受到的屈辱,如今心中还隐隐的发颤,他也只能到这里了,再往北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住了,摒州以北,有个地方是他们心中的梦魇,旁人都以为是这天人让他如此,可他知道这事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游历这摒州发生的事。
“等着吧!”听到玄岳山主的话,书德亮的思绪被打断,看着他回答道
书德亮刚刚说完,一阵清风拂面,书千秋驭剑从云端落下,看着众人,抱拳有些歉意道:“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行程,久等了。”
书德亮看着他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从书千秋身上,隐隐约约有种异样的感觉,于是开口试探性的问道:“你,突破了?”
书千秋还未回答,那阵中的天人反而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