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屋里三间屋都黑着,姚远悄悄推门进客厅,再推开自己卧室的门进去,然后慢慢把门关上。
借着外面的月光,看见抗抗躺在床上,就悄没声地凑过去。
“去,一股酒味!刷牙去!”黑暗里,抗抗轻声对他喊。
原来,抗抗还没有睡着,早听到他进来了。
姚远有了酒,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而抗抗也感觉到他今晚有些狂野,唯恐闹出大的动静,让东屋里她妈和孩子们听见。但姚远的狂野也让她心猿意马起来。
总算是提心吊胆地平静下来。过一会儿,姚远就在黑暗里搂着抗抗商量说:“要不咱还是今年就把房子翻盖了吧?这么着也忒别扭了。”
抗抗说:“你不说钱紧吗?”
姚远说:“翻盖房子能花几个钱?咱们现在的生意,动辄几十万的进出,还在乎这几个钱啊?”
过一会儿抗抗才说:“明天先跟妈商量商量吧?”
姚远说:“跟妈商量,她肯定不同意呀。妈的思想,还停留在勤俭持家过日子上。咱闹这么大的动静,她肯定又得心疼花钱。咱得先斩后奏,干起来了,停不下了,她嘟囔两句也就算了。”
抗抗就怪他说:“你还赖妈思想不开化了啦?谁让你老守着她哭穷,说钱不够花呢?”
姚远分辨说:“我不怕吓着她吗?她要是知道咱现在手里有多少钱,万一给吓出个好歹来,那还得了啊?”
好一会儿,抗抗就叹口气说:“妈也是让过去给吓怕了,唯恐咱太过招摇了,引来什么祸患。咱买这么大的院子她就怕出事儿,咱再把院子翻盖成楼房,就明显和周边胡同里的人家不一样了,她怕太招眼。”
姚远就说:“不管怎么样,先干起来再说。要不然这近在咫尺的,咱们太不方便了,老是提心吊胆的,一点乐趣都没了。我看你刚才就纯粹是在应付我。”
抗抗就握起拳头来打他肩膀一下说:“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没出息!”
姚远就笑:“这才多大呀?俗话说的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咱们才三十四,正当年啊。”
抗抗没接他这个话茬,而是问他说:“可咱们让建筑队一过来,妈就发现了呀。她要是挡着人家不让拆咋办?”
姚远说:“你怎么这么笨呢?你不会专门倒出一天来,啥也不干,陪着妈和俩孩子出去玩一天?等你们回来了,我保证这里连一面完整的墙都没了。”
抗抗想半天说:“妈嘟囔好几回了,要回矿机看看那些老街坊。要不然,礼拜天的时候,我陪着妈,带着摇摇和媛媛,回矿机一趟?到和妈好的那几个姨家串串门,中午再请她们吃顿好的。回来的话,估计也得下午四点多了。”
姚远就拍拍抗抗的头,夸奖她说:“媳妇你越来越聪明了!”
抗抗又问:“都拆了,咱们搬哪住啊?要不就让妈和孩子住美美那边空着的那间屋,咱们住前面的小楼那两张架子床?”
姚远说:“美美那间屋不能占。美美晚上有好多工作要做,妈和孩子过去会打扰到她。咱们还是都搬到楼上去。里屋正好四张床,妈和孩子,还有你都睡床,我在外屋或者楼下,买个行军折叠床凑付一下就行。”
这时候,姚远把家搬过来,张冉就不用在楼上值班,直接去姚远租的公司宿舍住去了。小姑娘长大了,找了个城里的对象,准备谈婚论嫁了。
听姚远要睡行军床,抗抗就问:“你这么大个子,那点床能睡开吗?”
姚远就笑:“没事儿,为了咱们日后的幸福,我就忍半年吧。实在忍不住了,咱就去旅馆。”
抗抗就不高兴说:“去,说不了三句话就下道!”
接着,两口子就商量房子怎么改造的事情。
抗抗以为姚远只是打算把北屋变成二层小楼,结果姚远比她想的要多,是连东边的厨房和杂物间一起改造了。
现在做饭烧液化气了,即不用存煤也不用存柴禾的,要那么大个杂物间干什么?只在靠南面小楼那里,留很小一个走道,够放冬天用的取暖块煤就可以了。
然后,就把东边改造成两间大屋,大一些的当餐厅,小一些的当厨房。也要改成跷檐高脊的那种仿古建筑,前面弄上回廊,古色古香。
抗抗就担心问:“唉哟,这得花多少钱啊?”
姚远说:“我都找人预算过了,对咱们来说,算不得大投资了。”
的确,以姚远现在的实力,别说弄这么一两间屋,就是把这整个街道改造了,他也可以投的起了。
那是个尚缺乏竞争的年代。一个二道贩子,可能是三道或者四道贩子,只要从南方弄来廉价时装,大街上一喊,都能瞬间卖个精光,赚个盆满钵满。你像姚远这种正规的商业经营,特别是他又把重点放在高档次的平台上,基本没有竞争。他根本不屑于做那些贩子们的事,那点蝇头小利,他也就不放在眼里。
姚远的服装公司和制衣设备公司,都是高档次产品,又融入了他的现代营销和管理理论,可以说所向披靡。
这么大一个市场,没有像样的竞争,利润可想而知。
自击败张建国以后,他又建立了制衣设备公司,他的利润就开始不断翻番,基本实现了一个穿越者的梦想,那就是财富取之不尽了。
姚远现在不愁财富,他是愁怎么能让财富滚滚而入,又不用他过于操心,让他有时间陪老婆孩子。
抗抗不怎么在意钱财方面的事,也从不过问自己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