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又仔细听了师兄孙浮尘的交待,微微一点头,“呼风唤雨”符种一祭,就把这门天罡变化给使了出来。%∷八%∷八%∷读%∷书,.≮.※o
待张清这边法术一起,顷刻之间就是狂风大作,险些将那城楼上的诸多将领都吹得东倒西歪,也是纷纷瞠目乍舌,蔚为奇异。
又只几息功夫,四方乌云席卷而来,将这汾州方圆数十里笼盖得不见天日,便似将那晨昏颠倒过来,如今已然恍若夜间!
紧接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从那重云之中落下,但转眼之间雨势就轻狂起来,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不过盏茶功夫,就已经似瓢泼的一般,滴滴雨点落到面颊上都能够打得人生疼!
“师弟当真好手段!”
大雨顷刻已成,孙浮尘也是不禁微微惊异,对着张清就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他倒也不是不通祈雨之术,似这类道术都不过是旁门小道,便是不去刻意修习,凭着孙浮尘如今金丹修为,也是召之即来,并没有什么难碍。
但要想学张清一样,挥手就成如此声势的倾盆大雨,孙浮尘却自问是做不到的,甚至就连一半也难以企及!
倒也不是他孙浮尘修为不济,而是八景殿真传的天罡三十六变,实在是明了变化,通玄道理的无双法门!
举例来说,若是孙浮尘想要唤来一阵暴雨,乃是凭借道术强自扭转天象――或是别处搬运借雨,或是化法力为阴云;总之这祈雨之术由始至终,都需他用心以法力拿捏住了,但只要撤去了道术法力维持,那立刻便要云散雨消。
但张清的“呼风唤雨”却不同,乃是顺应道理的根本之变,只要这大雨一成,那便如自然而成的狂风暴雨一般,既不需要张清多耗法力,也不用他去时刻维持,自变化一成的那刻起,便是真正的风雨,除非张清又用变化将这风雨势或是撤去,否则这雨该下几日,得水多少,都全照了周边天象――顺势多雨的话就多下几日,逆势少雨的话就少下几日,全凭了天意!
“不愧是许玄龄老祖亲传天罡三十六变!”孙浮尘观瞧着这越来越大的雨势,一半艳羡一半倾慕地又是感叹出了一句。
“师兄何时要这雨停,只把这道灵符祭出便可,师弟这便先行告退了!”张清随手又炼化了一道“祈雨符”交给了孙浮尘之后,就要告辞退下城楼去。》八》八》读》书,.∞.o◎
“有劳师弟了!”知道张清平日里就修行勤勉,无心他顾,孙浮尘笑着点了点头,便接过他手中一道灵符。
然后又看着这位师弟向众将领打了个稽首,就退下了城楼去。
……
有张清招来的这场大雨相助,蒿泽水泊中的水势顷刻就涨了起来,将原本埋伏于水泊之中的汉王大军全都给逼得急急告退。
韩清看准了时机领兵出城,然后又请孙浮尘适时止住了大雨,趁着乱军奔逃的颓势,一举将李言的八万大军杀得丢盔弃甲,杀敌一万八千余,又是得了一场大捷!
而过了蒿泽之后,往后直至太原也都无险可守,韩清本就是久经战阵,如今更是军心可用,十万大军如犁庭扫穴,连连攻破了并州诸多城池郡望,直朝着太原城方向攻来。
那李言本有意退守清源郡城,凭借这太原之前的最后一道城关,将韩清的大军拖延在此,以身后太原为依靠,将十万讨乱大军消磨在这并州腹地。
奈何他这一路败势实在难以挽回,兵将之中早已没了军心,虽然据城而守,但依旧是被韩清的大军一举攻破城池,将五万汉王军剿灭在了这一战之中。
之后那李言一路仓皇而逃,韩清又哪里能放过这么一个斩敌首脑的好机会?一路号令大军疾行,又命数千铁骑当先追赶,死死地就咬在了李言身后,几次险些就拦下了这股逃兵,生擒了叛贼之首李言。
到了第二日,韩清亲自领骑兵追赶,虽然远处太原城已经在望,但汉王李言被一路紧追,人困马乏,又没得替换的坐骑,眼瞧着就要被韩清追上,拦截在太原城前三十里!
“快,定要赶在那城中出兵接应之前,将逆贼李言擒下!”
两军首尾相隔不过五百丈,韩清当先一骑,手提了一柄马槊,眼见着已经接上了一队汉王侍卫!
而在两军交阵的上方,孙浮尘领着柳月瑶、张清,并上了门下华仙童三小,此刻也是踩住了一朵罡云,伫立半空,瞧着地上这阵你追我逃,却是嫌这场面太小,不屑出手。
孙浮尘以“北极神数”望气之法观瞧,那汉王身上原本得自册封皇子的天子龙气,几经韩清大军挫败,此刻已是只余一条细小孱弱的白龙,奄奄一息,好像时刻都会断绝消散。
“初逢这汉王,那天子龙气还有三分气候,尤与并州大军士气勾连呼应,说不定当真有几分逐鹿之运!而如今这李言气运便已成强弩之末,苟延残喘,只怕难逃韩将军此次追逃。”孙浮尘轻笑着摇了摇头,叹气着说道。
世俗间的王朝兴落,经此一役便能瞧出七八分清楚。
但还等他这一口气叹完,却又听见这道人轻“噫?”出了一声,就看向那前面奔逃的李言。
“这是……”
孙浮尘眼见那李言的气数衰落下去,明明已经被韩清追到了身后,就连随行侍卫也都十去七八,只剩了三五骑在垂死挣命。
但就在这个档口,忽然太原方向一道金光打来,那李言身上的天子龙气也是猛地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