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被逮住的涉案人员,无论其身份地位如何,通通按律严判,公正无私。
此件大案,后来也被楚氏王朝的史官记入历史,称其为“连跨四州第一案,铁律无私公正严”。
九王爷楚御,也因此大案,在朝廷众臣中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一时间,风头无两,世称贤王!
……
案犯流放日。
应判处死刑的,秋审过后,没有异议的话,便可以秋后处决了。
判处流放之刑的,今日,则是流放之日。
丰州边界,丰州亭侧,芳草萋萋,涉及到人口拐骗的数十个流放犯,被官兵押解着,同亲人做最后的告别。
此一别,便是五年。
五年之后,也不知是生是死。
痛哭流涕者,有之;默然无语者,有之;依依不舍者,有之;冷漠无感者,亦有之……
徐克,则属于麻木者、静默者。
这些……他当初做那些事儿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不是吗?
这一步一步,走至今天,除了怨他自己,他还能怨谁呢?
望望丰州方向,他明知不会有人来送他的,可是他还是痴痴地朝着丰州方向,更确切的说,是朝着川静山方向,望起来。
这一望,望着望着,他的眼睛就迷蒙起来。
眼看着队伍就要开始行进了,他知道……他终究还是……
痴心妄想了……
转身,他静默无言地等起队伍进发来。
然而静默许久之后,他竟听见身后,有人唤他的名字。
而且这个声音还异常熟悉,猛然转身,他呆呆地望起唤他的人来。
见那小子呆愣在那里,几乎连腿都迈不起来后,陶远只好上前两步,将手中的包袱,挎在了他的肩头。
“阿克,这里面是一些衣服和干粮,你拿着,路上可能会用到。”
“陶叔……”连日来的奔溃情绪,把徐克都整个人折磨得消瘦起来,就连他说话的嗓音,也从当初的少年音质,转换成了低哑沧桑,“你……你对我,不该这么好的。”
“你做的那些事儿,确实不对!”陶远一边点头,一边替他整理起他皱巴巴的衣领来,“但是,我必须要谢谢你,在我最孤独的时候,陪过我。”
虽然,不知这孩子陪他的时候,几分是真心,几分是假意,但是……这孩子终究对他,还是付出大过了索取。
所以,别人有资格责骂他,厌恶他,抛弃他,但是……他不能!
也许,他该早早地正正这孩子的心性,才对的!
如果当初一发现这孩子不对,就耐心十足地纠正他的话,会不会……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了。
读出那浮在陶远眉目间,淡淡的愧意后,徐克微微一笑,坦然道:“陶叔,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有些东西不经历,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原来,有一种痛,是真的可以让人从清醒痛到梦里,从睁眼痛到闭眼的。
但是,那又如何。
错了就是错了,有的错,即使再痛,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不是吗?
启唇,看向面前的陶叔,有的人,他终究还是想问一下的吧。
“花花,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