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大怒,刚出了司礼监,正见到客巴巴带着四名宫女寻来,话语尚未说出,魏忠贤就是一阵怒哼。
“巴巴,你自己想死,别拉上咱家”
“哼!”
魏忠贤第一次对客巴巴恼怒,大袖一甩,也不去理会一脸疑惑不解的客巴巴,急匆匆出宫去寻自己大兄。
魏忠贤的宫外府宅在臭皮巷,之所以叫臭皮巷,是因为此处是煮制熟皮的街巷,而他大兄魏钊也就近居在一处。
身为司礼监秉笔兼东厂厂督,他有资格宫内骑马,心下焦急,哪里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一路打马来到自己府邸,很意外的是府门外竟然站着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哼!”
魏忠贤心中恼怒,对田尔耕也不满起来,冷着脸冷哼一声。
田尔耕一再判断失误,李三才是他与刘卫民最佳缓和时机,结果还是让自己搞砸了,压水机一出,田尔耕更觉危机深重,思量许久,最后发现也只有魏忠贤一条路可走,还未等他躬身开口,迎面却是一声愤怒冷哼。
魏忠贤此时哪有心情去理会田尔耕,一撅腚急匆匆进入府邸,就在一干锦衣卫唉声叹气时,魏府管家急匆匆奔了出来。
“田大人,我家主人正在气头上,还请田大人莫怪,先在客厅中等候一二,等我家主人处理了些许事情后,再与田大人陪个不是。”
田尔耕心下大喜忙抱拳躬身道:“小将哪敢埋怨公公,唯独担忧公公不喜小将。”
“哪里哪里,田大人还请入府自便,老奴还要前往一趟大爷家中。”
田尔耕忙一摆手,一干锦衣卫忙退到一旁。
“老管家先请。”
“请。”
老管家也不敢太过耽搁,急匆匆抱拳一礼,大步奔向对面府邸。
若是平时,老管家来到魏钊家中,也是要通传一声的,今日哪里管的这么多,径直向正堂奔去,刚一脚迈入厅堂,正见魏钊、其子魏良卿正与一干狐朋狗友对饮着酒水。
魏钊一见老管家面色急切,不由站起身来,可还未等他开口,老管家却是急了。
“大爷、大公子,主人正在府中等候……”
“呵呵……四叔那里不急,来来,老管家还请安坐,先饮上一杯,歇上一歇……”
魏良卿毫不在意招呼老管家吃酒。老管家脑中满是摔盘砸碗情景,脸上更加急切不安。
“主人正恼怒着呢,大爷、大公子,还是……还是赶紧随老奴去吧!”
魏钊心下顿生不安,魏良卿也愣住了,忙起身询问,老管家却只是摇头。
“老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大爷、大公子还是赶紧随老奴……”
“不用了”
魏忠贤是真的恼怒了,甚至不愿在府中等候,三步两步来到酒桌前。
“你们还知道吃?”
“砰!”
“哗啦啦……”
大怒的魏忠贤一把掀了桌案,红着眼睛就是一声暴吼。
“滚”
一桌人都是因为魏忠贤受宠才前来巴结魏良卿,哪里敢触怒此时的他,皆低头慌里慌张逃离杂乱的厅堂。
魏钊、魏良卿终于知道魏忠贤是真的恼怒了,父子两人也不敢再上前,全都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砰!”
魏忠贤一脚踢翻椅凳,指着低头两人大怒。
“谁让你们……谁让你们去炸刘驸马的炭石矿的?!”
“是谁?!”
“呼呼……”
魏忠贤手指抖动,指着畏畏缩缩两人。
“你们想死,自己去城外挖坑!”
“若他娘地不想在北京城待了,就他娘地滚回老家”
魏忠贤大怒,魏钊身体不由微颤,在老家时,他就有些害怕眼前不安分的四弟,哪里还敢开口辩解,反倒是最受他宠爱的魏良卿上前一步。
“叔父,孩儿与父亲哪敢做这种事情,定是……”
“啪!”
话语未完,魏忠贤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还敢狡辩?”
“还敢狡辩”
“啪!”
大怒的魏忠贤狠狠将怀里的木盒砸在魏良卿头上。
“自己看!”
“自己看”
这一下太狠了,魏良卿脸颊顿时出现一道猩红血线,见他还一脸傻愣,魏忠贤更是大怒,指着地上散落的纸条暴吼。
“看”
……
魏良卿哪里还敢忤逆顶嘴,忙去拾地上纸条去看,越看纸条,身子越是难以抑制颤抖。
“砰!”
魏忠贤一脚踹翻蹲地的侄子,指着他鼻子大骂。
“若不是刘驸马将木盒送与咱家,咱家还不知晓你们干的好事!”
“只需……只需过上几日,只需炭石矿死上几人……咱们都得死!”
“都得死”
魏忠贤一脸狰狞愤怒暴吼,魏钊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嘴角抖动却一句话语也说不出来。
“呼呼……”
“魏朝……”
“你找死……你找死”
魏忠贤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恐慌愤怒,红着双眼瞪着父子两人。
“家中还有多少钱财?”
“叔父……”
“你闭嘴!”
“还有多少”
“三千……”
“全部!”
魏忠贤未等大兄魏钊话语说完,断然道:“全部,一两银子都不许留!”
“再加上所有店铺,还有那该死的炭石矿!”
“叔父……”
“你闭嘴”
“砰!”
魏忠贤又是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