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湘没料到楚人杰会反问她,稍稍愣了愣。
然后,她便从盘古开辟地时开始讲起,一直讲到当今社会的种种怪象,详尽无遗地向他讲述了轻许诺言的危害,并且要求他深刻反思一下自己逼人许诺是一件多么卑劣的事情。
任凭她讲得花乱坠、唾沫横飞,楚人杰一概不理她。
等她讲累了不得不闭上嘴巴休息时,他才懒懒洋洋地来了一句:
“你们不是总是在叫容儿姐姐和阿轩叔叔结婚吗?既然这样,我那个誓言销不销掉,根本就没关系啊。”
他的话一针见血,把在坐的所有大人们都怼得狼狈不堪,害得刘玉湘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唾沫星子。
幸好这时候肖仓在喊吃饭了。
一行人迅速转移战场,围坐到餐桌旁准备吃午饭。
刚坐下不到两秒钟时间,林月芬就有意无意地提道:“千付,你们的新房准备得怎么样?我可不愿意让娇娇和她的孩子,跟你一起住在一栋被抵押的屋子里。”
“欸,你这什么话呢。”肖仓一边替众人盛汤,一边解释,“抵押房产只是千付哄姓严的女儿的一种手段嘛!他只是把房子挂到林隐地产名下而已,现在已经拿出来了。他也已经到龙台复职,薪水只有多的没有少的。你就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让他亏待娇娇的。”
“那就好了。”林月芬满意地笑了笑,“新房、酒席、喜帖都快定下来了,等会儿就让他们俩去帝景国际广场量一下尺寸,要准备订礼服了。”
余娇听了,便:“不知道大雄和许雅静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会儿我叫他们也一起过去看看。四人婚礼的话,礼服当然也要是相近的才好看嘛。”
午饭后。
余娇不仅把陈大雄和许雅静叫了过来,还把邝亚洁和左宗亨也叫了过来。
加上舒容、吴文轩和楚人杰,以及林淑贞这些长辈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南城帝景国际广场,进了中心商业街里的一家超高档的大牌婚纱店。
这种地方的物价本来就高得极其离谱,更何况是这种大牌高订店,里面一件二指见方的头纱配件就得要好几万块,一袭订制婚纱的价格就可想而知了。
邝亚洁和许雅静两个人动都不敢动,生怕碰坏了什么东西,到时候可赔不起。
陈大雄也很不安,不由自主地走到肖千付身旁,跟他声地商量着:
“这个地方的东西太贵了,我看,我和雅静还是去旁边的店子里看一看吧?”
“旁边的店子里也不见得会便宜多少。”肖千付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你放心好了,我们四个饶婚礼是一起举行的,物品配置还是一起采办的好,这样的话压价也可以多压一点呀。”
“嗯……你得也对。”
陈大雄完全搞不清状况地点零头。
肖千付并未戳破他的不懂装懂,笑着带他一起去旁边的试衣间里量尺寸。
许雅静也被余娇他们带去量尺寸了,只剩下舒容和邝亚洁两个人站在一边。
过了不久,吴文轩、楚人杰和左宗亨三个人,终于逛完了整个店面,慢慢地走回舒容她们这边。
楚人杰走到舒容跟前,仰着头不解地望着她:
“容儿姐姐,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漂亮的裙子啊?”
“那有什么好看的,婚纱和普通的裙子还不都是一样,都是四面透风的嘛。”舒容满不在乎地答道,又把邝亚洁拉过来一点,继续道,“阿轩,亚洁他们村的农家乐会所已经被封了。你看一看,要不要继续你之前的计划,在他们村里开垦出一片油茶基地啊?”
邝亚洁没想到舒容这么草率地就把这件事情给出来了。
她一时没有任何准备,便羞红了脸,很不好意思地看向吴文轩。
“吴四公子,真不好意思。我们村的村民们之前没有想太多,都被严宏给骗了,所以呃……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
吴文轩很好话地笑了笑:“没有关系,在利益面前,人性会让步本就是一种常态,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邝亚洁面上一喜,连忙问道:“那、那不知道,你们深广集团还会不会考虑在我们村里种油茶呢?”
“依据我们之前所做的调查来看,王家坪村里土壤和水肥条件等等,确实都挺适合种植油茶树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舒容和邝亚洁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吴文轩淡淡一笑,“只不过,我想你们村的村民们恐怕同时也在等待另一家公司的答复吧,我得对吗?”
“呃、呵呵呃……这个嘛……”
突然间被人拆穿了里子和面子,邝亚洁实在尴尬得紧,满面假笑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答道:“我们村长的意思呃,确实是这样的。他也有让我去问问楚先生的意思,不过,我目前还不知道楚先生会怎么样答复……”
“嗯,我知道。”吴文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直瞅着舒容,意有所指地问道,“如果深广集团和楚家都愿意继续之前的项目,那么你们会如何选择呢?”
“唔,这个嘛……”
邝亚洁没作它想,倒真的蹙眉苦苦思索起来了。
舒容起先也没有想到别处去,见他目光胶着在自己身上挥之不去,她突地明白了过来,心里暗暗一惊,连忙撇过头去避开了他的探视。
“呵呵。”他语带伤感地轻笑着,“你会选楚家,对不对?”
“不不不、不一定的。”邝亚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