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大宅中,洗尘宴温馨而又宁静地举行着。
林新开发区帝景天成家居建材市场的一间破仓库里,严长欢和陈平两人却被绑成了两颗密不透风的大粽子,随随便便地扔在阴暗蒙尘的角落中。
她们俩已经被扔在这里快有一整个下午了。
绑她们的那几个小混混,却一直都不见人影,而且连一口水都不肯给她们喝。
陈平倒还算忍得住,问题是严长欢的病症已经发作了许久,体温持续过高致使体内水分流失得过快,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是有气无力,几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这么下去,她肯定会因为脱水而死。
陈平心里急得已经快要疯掉了,无奈绑着她们的胶带实在是太结实了,她根本挣脱不开;嘴巴上贴着的胶布也粘得非常牢实,不管她用牙齿怎么抵,都抵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好匍匐在地,用肩膀和手臂的力量支撑住自己的体重,一点一点地往仓库门口挪动。
她想爬到门边,再用自己的头去撞门。
这样,如果外面有人刚好经过的话,她就能引起他们的注意,请他们帮忙了。
不过,她引起的并不是过路之人的注意,而是那几个小混混的注意。
他们几个人就在这市场里面打点杂工混一口饭吃,现在已经下了班,又吃饱喝足了,便趁着夜色过来,打算好好审一审今天中午被他们绑进来的严长欢和陈平。
就这一墙之隔,可怜陈平看不清楚,并不知道朝自己走过来的人,就是他们。
她把自己的脑袋撞得都快要开了花,只为了获取一线生机。
几个小混混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有人在撞门,他们以为严长欢和陈平把胶带解开了正在想方设法地逃跑,可把他们给吓了一大跳。
其中一个小混混心态稳,他朝另外几个人打了一个眼色,紧接着他就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然后他就从褲兜里掏出钥匙,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
门锁刚一开启,大门就被陈平给撞开了。
她那不顾生死一般的撞击力道,非常地凶猛,竟然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整个身子摔到了大门的外边。
其他几个小混混早有准备,立马围过来挡住她的身影。
开锁的那个小混混,则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捞起她,在她还没有被来往的行人发现之前,飞速地将她扛回了仓库里。
“呯”地一声!
他毫不怜惜地把她扔在一堆家居材料之中,又猛地一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肚子上,几乎快要把她踩出翔来。
“小妞,你也太不老实了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耐不住性子,想出去找我们哥几个过个几招了?”
陈平的嘴巴被胶布堵着,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死死地瞪着他。
“哟嗬,不错嘛,你的胆子可真是蛮大的,我都这样踩在你身上了,你也一点都不害怕是吧?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赶紧给哥几个认个乖低个头,要不然的话——”
他一边说,一边从后边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那把银色的小刀只有五厘米左右长,刀身非常地窄,刀片也非常地薄,看起来就像是用来削铅笔用的那种普通的文具刀。
“——我的刀不是吃素的哦。”
他说着,还故意用手指弹了弹刀片。
薄利的刀片被外力弹击,发出“嗡”一声沉闷悠长的声音,听得人汗毛倒竖。
然而,陈平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平日里又被严长欢打骂惯了,哪里会惧怕一把小小的削笔刀。
“哼!”
她眼里的桀骜不驯,惹怒了这些小混混。
他们原本只想吓唬吓唬她们罢了,现在怒从心头起,竟然真的动了杀心。
一个小混混便从兜里拿出一只打火机,递给手里有小刀的那个人,狠毒无比地说道“来,把这个点起火来,先把刀片烧红了,再给她驱驱寒意。”
“呵呵……”
一群小混混霎时笑得恶毒至极,还真的将刀片烧红,再故意用它去划陈平的脸。
起先陈平倒还忍得住,但接连不断地被这样烧烤下去,是个人都受不了。
不一会儿,她就求饶了,故意作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引得那些小混混喜出望外,立即就将刀片丢到了九霄云外。
等那些小混混吊儿郎当地离开时,严长欢的病症已经进入高危阶段,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分不清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仍然愿意守在她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她因为脱水而干裂起皱的嘴皮子,此时已经龟裂到显出了血色,身上更是烧得跟炉中的炭火一样,地面上一片狼藉。
陈平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意识还在以外,她承受到的各种各样的伤痛,比严长欢遭受到的更加可怕,简直令人触目惊心。
即使意识还在,她也没有挣扎着爬起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努力寻求一丝生机。
她就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双目呆滞地凝望着肮脏破烂的屋顶。
“咳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长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她脱水的状态已经十分严重,病症的威力却依旧没有散去,体温仍然高得惊人。
陈平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她慢慢地爬坐起来,坐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动作不便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她的身边。
“欢儿。”她低下头,满目依恋地看着她垂死的模样,“我本来想带你回家的,乡下的生活虽然很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