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的这到底是什么烂计划啊!”
余娇呜咽悲鸣出声,心底的疼意逼得她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住,肖千付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庞,都快要被她给掐碎了。
“为什么你们不先把梦儿救走!”
那是从小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血肉之亲,是他们一直呵宠着的小公主啊!
为什么他们忍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任凭严宏那个老怪物欺负她?
他们想要查找的证据,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嘶!”
肖千付的脸上本来就有伤,被她这么使劲儿一掐,实在是雪上加霜,终于忍不住痛叫一声。
他知道她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即使自己的脸都快要被她揪得毁容了,搭在她身侧的手却不敢轻易将她拉开,只得咬牙切齿地承受着她的愤怒和哀伤。
倒是陈大雄看不过眼,在一旁劝慰道:“娇娇,你就别再扯了吧,他的面皮都快要被你整张给扯下来了。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和楚先生太谨慎。因为严宏他确实太恐怖了,还是斩草除根的好,我时常怀疑他不是个人,而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畜生!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严长欢的母亲的?哎,依我看,明天一早,这里肯定要添一条人命官司了。”
余娇终于停止狠虐肖千付的俊脸,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陈大雄。
“什么意思,严长欢的母亲?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严夫人的存在啊。”
“哎,她也是个被控制的苦命女人,严宏嫌弃她没有为他生个儿子,一直都没有给她名分。”陈大雄悲叹着摇了摇头,“现在严长欢不听话惹怒了严宏,严宏就命令他手下那一大群的打手,在旁边屋子里无所不用其极地教训她呢。已经持续好久了,那女人都流了满地的血了,也没人把它当回事。等到明天早上,她还能有命活吗?”
余娇瞠目结舌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问道:“那严长欢是什么反应呢?难道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受欺侮吗?”
“她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她被病症折磨得神智不清,就算现在被教训的人是她自己,她也完全不知道啊。”
“……”余娇浑身发毛地望向肖千付。
他笑得十分恣意,甚至说道:“娇娇,你看我们并不是不管梦儿的安危,我们是在尽情地替她复仇呢。你别担心,很快我们就会把她带回家。而严氏集团嘛,哼,必定会坍塌得连残渣碎沫都不剩。”
“你就这么肯定?”余娇心里害怕得不行,“万一他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梦儿,那可怎么办?复仇可以以后再说啊,先带她回家不行吗……”
她说着说着,就失声痛哭起来,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嫌弃自己哭得太过狼狈。
肖千付微微直起身,握着她的手腕,把她轻轻地拉进怀里。
他将她痛哭流涕的小脑袋按靠在自己温暖如春的月匈膛上,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细哄道:“娇娇,你不要害怕,严宏他不敢也不会对梦儿下手的。梦儿有楚、林两家作后盾,又有楚人杰为依靠,她绝对不会有事的。”
余娇抬起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儿,惊愕地望向他,语不成声地抽泣道:“你、你和阿昊……你们两个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小杰其实是严宏的孩子?”
“没错。”
肖千付将自己疲累不已的下巴,轻置在她颤个不停的头顶,稳住她心中的不安。
“梦儿企图自寻短见之前,把一切都告诉了楚昊。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严宏种下的恶果,只以为是哪个小流氓……总之严宏不会真的对她下手,你别想太多了。”
“对对对,我差点给忘了,还有梦儿她跳楼的事情,她怎么会去——啊!”
她的话刚问到一半,就想也未想地直接昂起头,脑袋一下子便磕在肖千付的下颚骨上,不仅她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他顿时也哭笑不得。
“娇娇,你不要急,慢慢说,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耗下去。”
“讨厌,你别不三不四地乱说话,大雄他还在这里呢!”
余娇佯怒地推开他的怀抱,轻捂着自己的脑袋瓜子坐到了一边的地板上,又叫陈大雄也靠过来,跟他们一起排排坐。
三个人全都坐好之后,她才瞅着他,犹如女王一般地对他吩咐道:“好了,你可以开始说了。”
肖千付嘴角含笑,闭上双眼背靠在冰冷透骨的墙壁上,开始回想起往事……
六年前,某个漆黑无风的夜晚。
严氏集团旗下的鸿运茶楼里,一间极其高档的vip茶室中,薰香飘渺而起的烟尘,萦绕在整个房间内。
一名十分年轻的女子端坐在藏青色的沙发上,女子的面容和身段,完美得犹如超脱尘世的仙子,正是楚、林两家的小公主——林梦茵。
她的神情并不像室内的氛围一样柔和,反而生硬冰冷得犹如一台即将罢工的机器人,与她正值青春亮丽的年纪根本就不相符。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她对面,他一身栽剪得当的西装,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指尖还点着一支香烟,看起来就像中世纪的绅士一样优雅。
这个男人就是严宏。
尽管他保养得很好,脸上没有什么皱纹,可是与林梦茵的完美容颜比起来,他依然老丑得令人作呕。
他吐出一连串的烟圈,将烟头在水晶烟灰缸上磕了磕,而后笑看着她,似讥还讽地说道:“呵,真没想到楚、林两家的小公主,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