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恨不能立即冲过去,将舒小容护进自己怀里。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依然站在原地,双手紧攥成拳,拼命克制住内心勃然而发的愤怒。
并不是他胆怯怕事,而是他知道,现在冲过去,只会让严宏的恶念更深。
因此,他反倒扬起笑容,似怒非怒地答道:“难道在严总的眼里,下三滥的男人才能算是男人,像我这种好人品的,便不算是男人了?”
严宏微微侧过脸,上下扫视了他一眼后,又紧紧皱眉转过头来,重新打量了一番舒小容。
从他皱成小山沟一样的眉头,就可以看出,他在懊恼自己怎么会看走了眼。
毕竟他是一个经验如此丰富的老舵手,下至十几岁的稚龄少女,上到年近半百的风韵妇人,他都捉摸了一个透彻,怎么可能分不清眼前的女人,是展翅待飞的小雏雀,还是已经到过高空的大老鹰呢?
他无礼至极的审视,令舒小容心火狂烧。
“你管我以前有没有交过男朋友,总之,我不许你动娇娇的孩子!”
“哈哈哈~”
严宏的脑子似乎莫明抽了筋一样,突地仰天长笑,他笑了好久,将近有一分多钟。
然后,他才侧过身,意有所指地看着站在他身后,一直都默不作声的肖千付。
“连孩子的父亲都还没有发话,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倒先在这儿跳起脚来了,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噎!”
舒小容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瞪了他好一会儿,“你、你你怎么知道娇娇肚子里的孩子,是肖千付这个人渣的?”
“呵呵,他自以为聪明,觉得只要把欢儿哄到手,就可以把整个严氏集团搞下台,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到这里,严宏干脆完全转过身去跟肖千付面对着面,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早在你要跟欢儿订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怀疑你了。”
肖千付淡淡一笑,一对桃花眸子半眯了起来,邪肆不羁地问道:“哦,是吗?”
“哼!欢儿她是个什么品性,我这个做爸爸的心里难道还不清楚么。你家世清白,家境富裕,人也长得很不错,怎么可能那么没脑子,会想要和她结婚呢。”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肖千付在这个时候,用这句话,明显是用错了。
用“知女莫若父”倒还算妥当,他却偏偏故意用错话,将严宏和严长欢这对父女一起给骂了一遍。
严宏眼角微抽,忍下怒气后,又说:“欢儿知道的事情,还不足以摧毁整个严氏集团。她人也聪明,不可能把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你。就算你有那个本事,可以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件件地都从她嘴里头挖出来,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我不过损失一些名誉罢了。”
“哦?那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是指什么?”
不等严宏回答,肖千付却笑了。
他笑得深沉,语调也厚重得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众人的心口,逼得人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的事情,是指你教唆她去接近梦儿,耍手段控制住梦儿,然后毁了梦儿的一生吗?”
严宏目光一滞,略微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是我让她那么做的?”
“因为她也不过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你从没将她当成严氏集团的继承人。”
“你说得没错。”严宏十分不要脸的承认了,“欢儿只是嫉妒林梦茵,想将她拉下神坛而已,并不知道她被我控制隐藏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还替我生了一个小小的继承人,呵呵~”
余娇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腾地一下站起来,怒瞪着他的后脑勺,几乎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你别开口闭口继承人,小杰是梦儿的孩子,是楚、林两家的人,跟严氏集团一点关系都没有!”
严宏的眼睛只看着肖千付,头也未回地答道:“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再怎么说我也努力耕耘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播下的种,难道不能算我的一半吗?”
“……你、你简直是卑鄙无耻!”
余娇气得心口闷疼,将将就要跌倒。
舒小容急忙起身扶住她,为她助威似的,气势磅礴地对严宏说道:“就算有你一半又怎样,小杰他姓楚,是楚家人,你什么都得不到!”
严宏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她们,咧开嘴角,令人作呕地笑了起来。
“我得到了楚、林两家小公主的人,她还给我生了一个儿子,现在他们两家全都要听从我的号令。在整个xxx市里,还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像我这样,你怎么能说我什么都得不到呢。”
这时,肖千付轻轻一笑,答道:“你失去了一个孙子,赔上了一个女儿,很快就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究其一生,你本来就什么也没得到。”
“哼,我的孙子早夭,那只不过是一个意外。”严宏高高地抬起下巴,不可一世地说道,“至于法律的制裁嘛,我在xxx市里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就凭你搜集到的那一点细枝末节的证据,想将我送上刑场,难呐!”
“你怎么不早一点怀疑我呢?”肖千付笑得极其狂肆,“在我和严长欢交往之时,就派人防着我,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等我杀掉你的孙子后,才省悟过来呢?”
严宏脸上唯我独尊的表情,瞬间像一块玻璃一样,“呯”一下碎裂开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