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对他很同情,却更好奇,“二哥,你不是跟踪沈寒川吗,怎么会被人给打了?”
沈安闵错愕的看着安容,一脸讶异,声音都有些找不到调了,“你怎么知道我跟踪沈寒川?”
安容撇了芍药一眼,芍药背脊倏然挺直,安容轻笑道,“坐马车的时候,芍药瞧见了,二哥,你不是因为跟踪的太明显,被沈寒川给打成这副惨模样吧?”
沈安闵脸一窘,拔高了声音道,“什么惨,他比我惨多了,险些爬不起来。”
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一脸无可奈何,在熟人面前吹牛,牛皮越吹越破,压根就鼓不起来。
“反正,他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沈安闵道。
安容哭笑不得,他不关心他们打成什么样子,她关心的是,“二哥,你不是去办正事去了吗,怎么会跟踪沈寒川?”
说起这事,沈安闵就一肚子邪火,自己毁信誉,没有陪安容来大昭寺都要去赴约,谁想人家府里有事,不来了!
沈安闵只好骑马往回走,谁想眼尖瞧见了沈寒川鬼鬼祟祟的跟踪人。
他在琼山书院住了一夜,沈寒川受了“沈二少爷”的青睐,和沈安北玩的开,也和他喝过一杯酒,算是有了不小的交情。
他跟踪人,那肯定是坏人啊,兄弟有难,岂能不帮?
好吧,兄弟有难什么的太冠冕堂皇,他只是好奇沈寒川这时辰不在书院。却跟踪人做什么。
就这样,沈寒川跟踪人,沈安闵跟踪他。
后来就被发现了。
沈安闵带着面具,沈寒川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对他出手了。
两人就切磋了一下,然后就鼻青脸肿了。
沈安闵在抱怨,他只是纯粹的说倒霉,却让安容眼睛凝了起来。
“二哥,你确定沈寒川跟踪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二叔身边的管家?”安容问道。
沈安闵很确定道,“我不止一次在二叔身边见过他,不会认错。”
安容云袖下的拳头就握紧了。
前世,沈寒川说过,齐州沈家能在京都立足,侯府有人帮忙。
齐州沈家和武安侯府算是有仇。这无疑是在说侯府有内奸啊。
安容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二老爷。
他不知道齐州沈家恨老太爷吗,他身为老太爷的儿子,却和敌人走的那么近,别告诉她,今日之事只是凑巧!
沈寒川心里比什么都清楚,他会跟踪。就足矣说明他们之间谋划有不轨企图。
安容努力回想前世有什么蛛丝马迹,可是前世父亲大哥祖母都过世了。侯府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一门心思全在怎么伺候苏君泽,讨好东钦侯夫人上了,对齐州沈家后来关注的不多,只知道齐州沈家不错。
安容在走神,沈安闵一双手在安容跟前晃,将她拉回神来。
安容怔怔的看着他。
沈安闵颇不好意思的用手碰触嘴角的淤青。有些呲牙咧嘴道,“伤成这样回去。祖母她们担心不说,我还会挨骂,我打躲两日,等伤好了再回去。”
芍药偷偷笑。
安容满脸黑线,做事冲动,这会儿知道后怕了,“那酒坊的事怎么办?”
沈安闵拍着胸脯道,“酒坊的事你放心,保证年前能开张。”
安容点点头,提醒他道,“琼山书院也没两日就放假了,你这伤得用好药才能不留痕迹。”
沈安闵点点头,打算送安容到半路,再转道去琼山书院。
安容迈步往回走,瞅着大昭寺,有些憋气,好不容易瞧见了瞎眼神算,只顾着说她和萧湛的事了,侯府密道的事还没说呢。
瞎眼神算能不能算出密道在哪儿啊?
安容不死心的还想去找瞎眼神算,可是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
最后安容灰心的时候,有人送了封信过来。
安容才接过信,那边就走过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个年约三十五六,模样妩媚的夫人,体格,打扮的甚是招摇。
她神情有些冷,脸面写满了怒气,说话的声音也很大,“你再说一遍,侯爷去见谁了?”
丫鬟缩着脖子,有些胆怯道,“总管和侯爷说的小声,奴婢隐约听到两句,侯爷像是去梅林寻萧表少爷了。”
那夫人当即眼神就冒起了腾腾大火,“他还不死心,我都替他生了两个儿子了,他还想着那个贱种呢!”
安容听得心里就不舒坦了。
这个贱种骂的是萧湛。
她很想接口问一句,到底谁才是贱种。
靖北侯夫人还是永宁侯夫人的时候,身怀六甲,不过是个永宁侯吵了几句嘴,心情不好,回了娘家。
谁想到她这个表妹就和永宁侯勾搭上了,靖北侯夫人多烈的性子,一怒之下,和永宁侯和离了。
后来在娘家住了大半年,靖北侯几次上门求亲,最后才娶了她。
在京都贵妇圈子里,甚少有人同时邀请永宁侯夫人和靖北侯夫人。
因为两人在一块儿,总是火花四射,永宁侯夫人能比得过靖北侯夫人分毫?
恰恰萧国公府和靖北侯府的权势远远高于永宁侯府,是以永宁侯夫人在京都贵妇圈子里并不受欢迎。
话说的难听点,永宁侯夫人不就是一身贱骨头,勾引永宁侯上位么,京都嫡妻都不耻她,谁家老爷没几个表妹,这要是表妹都像她那样下贱,她们还有好日子过么?
再退一万步说,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花了多大的心血培养萧湛,虽说不上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却也不比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