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孙妈妈还以为二老爷会忍不住,没想到他倒是耐的住性子,挨到现在。
反倒是二太太,早些年还明里暗里的惦记着,被二老爷数落几次后,她也乖了不少。
安容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眸底深处是冷意。
二老爷不是不想那笔钱,而是他眼里心里瞧见的更多,他看上了整个武安侯府!
前世,安容压根就不知道那笔钱,因为二老爷根本就没有分家。
说到分家,安容心中一动。
建安伯府说分家,也不知道分了没有?
安容摇头一笑,暗笑自己太容易走神,却叫孙妈妈纳闷了,“四姑娘摇头做什么?”
安容微微一窘,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孙妈妈说到分家,我忽然想起建安伯府分家的事,这都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分了没有?”
孙妈妈这会儿真是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她见安容好奇的紧,努力回想早些年的事,谁想她这厢说的口干舌燥,安容却早走神到别处了,她不是听得认真,而是走神走的太认真了。
她还以为那场火会和孙老姨娘有关呢,瞧四姑娘这样子,这能像是有关系的样子吗?
正巧这时,红袖进来传话,老太太有事找孙妈妈,孙妈妈就起身走了。
安容坐在那里继续走神。
她可没忘记二老爷主动提出让三老爷找风水大师的事,他那么笃定。无非两种可能。
第一,侯府西苑风水很好,不怕被风水大师查。
第二,就是他有把握买通进府看风水的大师。
不论是哪一种,侯府西苑最后都会恢复原来的容貌。
偏偏这是安容最不想看到的。
安容想不到什么好的处理办法,但是心底,却隐隐期待着风水大师能快些来。
窗外的雨从瓢泼大雨,渐渐的变成了淅沥沥的小雨。
雨小了后,松鹤院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第一个来的便是沈安闵。
他不是来看老太太的。而是来找安容的。
二老爷从松鹤院回去后,把安容和二老爷的争辩同三太太和沈安闵说了。
沈安闵自然是信安容了,尤其是之前荀止先提点了他。
要是武安侯府府邸没点什么,他那么说做什么?
沈安闵问安容道,“西苑风水真的有那么不好么?”
安容微微囧了,她哪里知道西苑风水是好是坏啊。她只是瞧见风水书上写着着火,有改建池塘的旧例,瞬间茅塞顿开,想着把西苑先挖了,只要挖出密道就行了。
至于后面的事,自有父亲他们担心。
谁想。池塘还没挖呢,就碰到了大雨。
这惹人厌的雨。前世害她玲珑阁遭殃,现在又帮着二老爷成了心的跟她作对。
安容心堵的慌。
可是面对沈安闵焦灼的眼神,安容为难了,她真不知道啊。
安容朝后望了望,见只有芍药和夏荷在,便如实道,“二哥。你太高看我了,我哪知道西苑风水的好坏。”
沈安闵默。安容是不是走神走太远了,他问的是瞎眼神算的话。
沈安闵假咳了好几声道,“安容,你方才是不是骗人了,大伯父在书房说,瞎眼神算根本就不给人算风水,就这几日,皇上有意给太后修座宫殿,觉得钦天监不行,想找大昭寺大师看看,当时裴右相就说瞎眼神算可以,皇上说他不给人算风水。”
安容,“……。”
安容没有说话,沈安闵又加了一句,“其实大伯父也是不确定,瞎眼神算傲气的很,经常不买皇上的账,给你算,不给皇上算也不是不可能,大伯父不放心,让我来问问你。”
安容心稍定,又狠狠的剜了沈安闵一眼,方才真是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胡诌撞到铁板了呢,以后说这样吓唬人的事能不要随便喘气吗?!
安容清了清嗓子道,“二哥,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和三叔的,西苑挖成池塘多好啊,你看三婶儿就一力赞同我的意见,再说了,还有荀止呢,他也说西苑有问题,这可是你亲耳听到的。”
沈安闵扯了扯嘴角,顾忌他娘和安容,有些话他没敢说,他觉得西苑正院挖了建池塘后,西苑的格局就变的怪怪的了,好像有些不伦不类。
安容见他皱眉,满腹心事,绣帕轻扭了扭,很想将侯府有密道的事据实以告。
正要开口呢,外面小丫鬟急急忙进来道,“四姑娘,大昭寺瞎眼神算给你送了封信来。”
安容惊呆了。
沈安闵更是诧异的眼珠子没差点掉出来。
以前他也去过大昭寺,瞎眼神算他也见过,老实说,他真没觉得他像是大师,懒散的很。
可是今天大伯父说皇上都重视他的话,沈安闵才对他肃然起敬。
但是,现在,这样一个皇上有事相求,还得看人家爱答不理的人,居然给四妹妹来信了!
不等安容起身,沈安闵赶紧接了信,很狗腿的拆开递给安容。
安容脸火辣辣的烧着。
自己几次借瞎眼神算的名头做事,虽然都不是坏事,可是人家是真大师啊,肯定是耳闻了,写信来警告自己了。
偏二哥还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安容有些飘飘然的同时,开始犯愁了,要真是警告信,二哥要看,她该怎么办?
她不想被笑话。
怀揣着忐忑不安,安容接了信。
侧过身子避着沈安闵,安容把信打开了。
沈安闵的心塞啊,四妹妹。你当我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