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崖与待月泉相互争斗、残杀近千年之久,共同造就了今天的夷歌,也因夷歌近千年来第一次放下千年的恩怨共同携手,夷歌的恐怖已经超出了两国承受的界限。为民、为臣者畏惧将臣服,为尊、为圣者畏惧将消亡。待月泉与此生崖拼尽全力都可匹敌夷歌,待月泉的青龙术、此生崖的神蛊,借助全派之力,杀掉夷歌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可是一战之后,两败俱伤,小小的蝇虫都可吸食武林中曾经的两大巨兽。无论是中洲还是南洲,那都不是他们想看到的,待月泉和此生崖是中洲霁家和南洲凌家最后的退路,没了他们的存在,中洲和南洲将风雨飘摇,屹立不久。如今各大门派之中尚有可以与夷歌一战之力的不是关闭山门就是束手旁观,九大门派之中尚有余力的只有忘忧谷、此生崖、待月泉,三川堂虽有朝修坐阵,可是三位堂首只剩他自己一人,三川堂实力、势力锐减。青双宫华氏兄弟一死,南洲顺势收回了青峰城,青双宫土崩瓦解。瀑衣楼作钓翁闭关为蓑笠翁疗伤,压制蓑笠翁九黎之气的折磨。扶衣袖莲府女先生白柳自废武功,绣娇娘红莲仙子因为当年的一场误会,走火入魔,与若莲共同闭关,寻求解脱之法。千鹤门两大高手重创,千鹤门当年风采刚恢复一二,又遭冰雪,只能退隐山中,蓄势而发。五鬼城隐退地下,鬼屠夫将中鬼城城主之位交给了冬青落,北农夫将城主之位交给了古香农。
待月泉和此生崖虽有折损,不过对于两派来说并非断臂之痛,忘忧谷在暮尊的精明之下,勉强保住性命,回到忘忧谷之中一边布护谷剑阵阵,一边对暮霏霏动之以情,日日提心吊胆,将暮霏霏留在忘忧谷之中断然可是成为讨价还价的筹码,不过也定会招来夷歌的光顾,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期待冥冥中的恩赐与庇护。暮霏霏从方寸之间的溪水之巅走了出来,忘忧谷之中任何地方都可以随意走动,只是必须有四名高手随身保护,名为保护实为以防暮霏霏逃脱。忘忧谷的种种之行,正在慢慢消解暮霏霏对忘忧谷的恩情,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忘忧谷,如今让暮霏霏厌烦、恶心。风雨之外夸夸其谈,声张正义、扶危济贫、锄强扶弱,尽管有些事情与其背道而驰,可是强大才能更好的匡扶正义的谎言一次次的安慰着曾经的暮霏霏。如今身处飘摇之中,生死拿捏在他人之手,第一大派、武林之首、剑法圣地……早已卑微进入了泥土,邪恶、廉耻、阴险等等能保住性命之法均是正法。暮霏霏走过众多弟子,弟子面面相觑,暮霏霏离开之后,指手画脚、切切私语,曾经对暮霏霏的敬畏与仰慕变成了恐惧、憎恨、愤怒、无可奈何,眼神之中的复杂充斥着整个忘忧谷,人人小心谨慎,阁主、阁老更是如履薄冰,祈祷着夷歌不要出现,又故作威严震慑属下弟子。
中洲镇北王府只剩下一副门面,王府之内人迹罕至,霁寒霄和暮羽蝶死后,霁辰和霁麟就被软禁在王府之中,王府之中的下人侍卫也全部被调走。霁辰呆坐在清冷的院子之中,脑海之中尽是当初自己父王母妃劫走之后,那一张张冷漠的双眼。因为夷歌霁寒霄和暮羽蝶受难,霁辰曾经恨过夷歌,如果不是夷歌不懂得隐忍退让,处处与人为敌,伸张着自以为是的正义与公平,自己的父王母妃也不会被人抓走。当他恳求中洲的皇帝、四大剑尊、待月泉泉主、族中长辈,那一幅幅冷漠的面孔,跪破了额头,跪破了双膝,无动于衷,无视着自己的恳求。当他落寞绝望的一次次离开之时,他终于知道可恨的不是夷歌,而是这些视人棋子,左右生死的至高之位之人,在他们眼中,生命也只不过是交换的一种筹码,只有价格高低,没有人情冷暖。皇帝恩赐、族中长辈夸赞、泉主重视,一切一切不过在增加你筹码之上的标价而已,铜板换炊烟,黄金铸宫殿,价码同筹罢了。霁辰之妻身怀六甲,远远望着意气风发的霁辰,曾经铁血寒衣不卸甲,如今锦绣貂裘不堪乱,默默心塞远远凝望,默泪轻弹。
一阵仓促的脚步之声,霁麟匆忙闯了进来,见到大哥双目无神,死念沉沉。霁麟拽起霁辰的衣襟,吼道:“醒醒吧!马上带着嫂子离开这里!”霁辰冷笑连连,道:“离开?去哪?怎么离开?”霁麟放下霁辰,道:“今日我与一位忠心父王的老部下相谈,朝廷有意拿你我要挟二哥!我替你拦住外面守卫,你带着嫂子离开!”霁辰震怒起身冷笑道:“哼!他们对父王母妃见死不救,他们一只软禁我们,不就是要那我们做筹码吗!”霁麟道:“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现在赶紧带着嫂子离开这里,隐姓埋名,走的越远越好!”霁辰道:“不行,你带着楠儿走,我留下断后!”霁麟吼道:“我孤身一人,你们一家人离开,好好活下!”突然震声而起,道:“都留下吧!”霁辰、霁麟惊恐回头,见四大剑尊的老三、老四带着禁卫军弟子冲入了府中,霁麟、霁辰慢慢退至霁辰之妻身旁。老三笑道:“就凭你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插翅难飞!”霁辰笑道:“你们拿二弟毫无办法,竟然卑鄙抹杀功臣,如今又那我们兄弟来要挟二弟,今日我们就是葬身于此你们也休想得逞!”老四劝道:“霁辰你不要冲动,我们要对付的是夷歌,和你们无关,只要你们配合我们,我保证没人敢动你们,甚至还可以上书让你继承你父亲的王位,继续建功立业!”霁辰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