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整个别院之中静的出奇,下人行走也是行色匆匆,惶惶恐恐。只能偶尔听见醉颜酡的醉酒之声,兮陶独坐门前,仰天长望,夷歌亦在门前,心事冲冲。宁静的日子所剩无几,宁静的帷幕即将落下,杀机四伏终将上演,难得片刻的安静,想心中所想之事,思心中所思之人。夷歌鬓发清风浮动,醉颜酡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两人之前。夷歌和兮陶也感觉到来人,从平静之中回来,来到醉颜酡之前。五人缓缓落地,领首之人,微微向醉颜酡行礼道:“晚辈见过前辈!”醉颜酡道:“看来消息带到了?”鬼屠夫道:“正是,我等不知何处得罪过阁下,阁下所说相思陵前的故人,不知是何意?”夷歌道:“二十多年前相思陵前你们可否见过一个孩子!”鬼屠夫顿时眼神清明,道:“不错,我们是救过一个孩子。不过这又和阁下有何关系?”醉颜酡笑道:“救过?明明是从我们身边夺走!你们真可笑,竟然说成是救?”南情夫笑道:“前辈是不是误会我等了,当日我们见到那孩子双亲没了呼吸,我们好生安葬了他的父母,并且大哥还收他为亲传弟子,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醉颜酡笑道:“好生安葬?没了呼吸?那是你们五个愚蠢至极,我们夫妇二人乃是因为练功修入化境,陷入龟息长眠之态,你们竟然将我们夫妇二人活埋,还带走了我们的儿子,还有那两颗相思泪!”鬼屠夫五人顿时大惊,再仔细看过醉颜酡,当日之人的容貌和他还真的很想,再想想冬青落的面貌的确和醉颜酡有几分相似之处。五人不知如何回答醉颜酡,忆往当惜,愤怒如火,道:“你们竟然还收他为徒,传他武功,你们难道不知这是在害他吗?我族之人,岂是你等武功相比的!”北农夫道:“青落那孩子虽然修为进步的缓慢,但是身体并无大碍呀?”醉颜酡仰天长笑,道:“蠢,愚蠢至极,你可知如果无法彻底化掉他的内力,他终将身体膨胀而死!”鬼屠夫虽然不知道自己险些杀了他的亲生父母,并躲了他二十年的父母恩情,可是一直视他为自己的亲生之子。醉颜酡一席话,再联想到冬青落修为进步缓慢,事情是有些不对。连忙道:“不知前辈可有解救之法,只要能救青落,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所谓!”醉颜酡游荡在外就是寻找自己的儿子,一想到自己儿子的处境,心中的怒火再次化为满满的愧疚和担心,有气无力的引了一大口酒,道:“我虽然暂时锁住了他体内的力量,不与内力真气相互冲突,可是也只能是一时之策罢了!他体内的力量积累的越来越多,必会和内力真气相互冲突,一旦冲破其中界限,两种力量你死我活…”。鬼屠夫道:“那相思泪呢?相思泪乃是天下奇物!”醉颜酡眼神一闪,随后便摇摇头道:“没用!”醉颜酡心中二十年的思子之痛,二十年来更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妻子,日日借酒消愁,这么年来的痛苦,醉颜酡本想大发雷霆,可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和自己面前之人情同父子,杀了他们,自己的儿子又怎会原谅自己。而且面前五人却是不知当年之事,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可是自己心中二十多年的痛苦又该何去何从。醉颜酡摔碎酒壶,一声怒喊,声雷阵阵,滚滚而动,别院之中下人捂住双耳,痛苦不堪。夷歌运功抵挡,兮陶盘膝而坐,五人连连后退,内力聚于丹田,压制着这股奇特之力。整座城中武功低微之人,具是一副生不如死之象,修为颇深之人,方可运功抵挡。
兮陶已经有些无法抵抗,身体开始颤抖,别院中的下人,早已昏厥,双耳失去了作用。夷歌以九黎之气堵住双耳,护住周身,所受影响并不大。夷歌见兮陶已经快不行了,夷歌一指点在醉颜酡身上,醉颜酡缓缓从痛苦之中清醒过来。声音停止,兮陶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夷歌道:“你先回去休息吧!”鬼屠夫五人内力相连,内力相互循环,以五人之力抵抗着。五人缓缓收功,收回各自的内力。不知该如何痛醉颜酡讲,二十多年的父子之情,二十多年的思念之苦,不是三言两语便可消解的了的。沉默了良久,鬼屠夫道:“既然是当年我等错,我愿用尽一生之力来赎罪,就算是走尽天涯海角我也会保住青落!”醉颜酡看着鬼屠夫,鬓已斑白,一脸褶皱,尽显沧桑,想必这些年为青落没少劳心劳力,可是自己又能为他做什么,自己身为生死峰的峰主,二十年年已经是自己争取来的时限,自己再无心力去解决自己孩子身上的问题,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与其如此还不如留他在这里。醉颜酡道:“你们养了他二十多年,你愿意为了他,竭尽自己所能,我虽为他亲生父亲,无养育之恩,亦不可为他放弃所有,还不如将他留在这里,感受父子之情,感受情深恩义!”鬼屠夫惭愧道:“当日我等犯下无知之罪,今日我这般言语并不是为了强行留下他,也不是强行做他父亲,如果他愿意,我绝不会阻拦,但是我仍会用我一生之力救他!”醉颜酡一副失落、伤痛之态,道:“我不能带他走,我还知道他活着,活得很好,有人疼他,我已知足!既然已经找到他了,我也该离开了。我虽然救不了他,但是他也许能救这孩子!”醉颜酡指着夷歌,夷歌笑道:“这才是你一路保护我的目的吧!”醉颜酡道:“不错,我在镇子上我正好得知青落的消息,我本不想再来见这个孩子,因为我害怕自己的无能为力,再次让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