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两天,拜访了几位长辈和朋友。”
彭娜瞥他一眼,低声问道:“高姐那里去了吧?”
彭娜去过枫林镇两回,因为系出同源,和高洁挺有共同语言,高洁很喜欢这个憨憨的小师妹。
范鸿宇笑道:“那是肯定要去的,顶头上司都不去拜年,以后有的是小鞋穿了。”
彭娜也笑起来,很是灿烂,不过转瞬之间,笑容又收敛起来,弯弯的柳叶眉轻轻蹙起,说道:“二哥,和宇阳合作办分厂的事,我爸说,可能有点难度……付厂长一直都没有给正面的答复。”
这就是范鸿宇今儿专程约彭娜出来的主要原因。
彭娜的父亲彭庆国是洪州卷烟厂的副总工程师,厂里的技术骨干。当初范鸿宇给自家老子提议和洪州卷烟厂合作在宇阳办分厂,也是受了这方面的启发。彭娜在采访枫林镇时,顺口提了一句,说枫林镇其实比较适合栽种烟叶。
对于枫林的未来发展之路,范鸿宇有十分完整的规划,不栽种烟叶也一样能获得长足的发展。但彭娜这个顺口一提,却也提醒了范鸿宇。宇阳和枫林的自然条件相近,枫林适合种烟叶,宇阳也一样适合。如果能够在宇阳建一个卷烟分厂,对于整个宇阳县经济的推动,毫无疑问将是十分巨大的。
范鸿宇就是这种性格,只要认准了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达成目标。
不过现在看起来,难度也是不小。
毕竟这个提议太突然了,卷烟厂的领导同志,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仓促之间,不好答复也就在情理之中。而且八十年代的商业氛围。和后世也没得比。在后世,大型企业到处建分厂的现象在所多有,眼下可还没有“流行”。
范鸿宇笑了笑,问道:“娜娜,你见过付厂长吗?”
所谓付厂长,指的乃是洪州卷烟厂现任厂长兼党委书记付德臻,洪州烟厂名符其实的一把手,副厅级领导干部。
彭娜连忙说道:“见过的。我爸和付厂长二十年的老同事了。我们以前还是邻居……付厂长的女儿和我是同学。”
“那你说,付厂长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彭娜便面露难色,迟疑着说道:“这个我还真说不好,我没有在烟厂工作过……听厂里其他人说,付厂长性格比较强,厂里的大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这倒是大多数一把手都有的习惯。或许一开始挺谦虚谨慎,一旦担任一把手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地养成了说一不二的作风。
范鸿宇点了点头。忽然仔细打量起彭娜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彭娜颇感意外,禁不住又羞红了脸。垂下眼脸,却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让自己傲人的双峰变得益发挺拔。
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范鸿宇笑着拿起藤椅里的一个长方形盒子,摆到了桌面上。那盒子包装很精美,后世的女孩子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首饰盒。但在八十年代末期的内地,包装精美的首饰,暂时还不常见。彭娜刚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没多久,却是对这包装精美的盒子比较好奇。
“娜娜,送给你的,新年快乐。”
范鸿宇微笑说道,将首饰盒推到彭娜面前。
“什么东西啊?”
彭娜的语气,透着惊喜。实在没有想到,范鸿宇会送她礼物。
“你打开来看看。”
“嗯……”
彭娜倒也不客气,随即小心地打开了首饰盒,顿时便呆住了。
竟然是一条金光闪闪的精美项链。
倘若搁在后世,面对一位省报的正式记者,普通金项链还真的不怎么拿得出手,省报记者一般也不会戴金项链这样“俗气”的首饰,没得辱没了身份。珠宝钻石还差不多。不过在眼下,金项链绝对是极其高档也极其贵重的礼物。
“这是我上次去香港带回来的,一直没时间到省里来送给你。香港的首饰做工比内地要精细一点,设计和图案比较美观。”
范鸿宇笑着解释了一句。
“呀……挺贵的吧?”
彭娜小脸红扑扑的,低声问道。
“也不贵,几百块钱而已……”
范鸿宇很随意地答道。
彭娜便吐了吐舌头,说道:“几百块也不贵啊?我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一百块呢……”
八八年的黄金价格相对较贵,差不多要将近五十元一克,还要再加上金首饰的加工费。这条项链有十几克重,价值七八百元。对于如今的范二哥而言,几百块钱真是小意思。
范二哥老有钱了。
而且,范二哥的财富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之中。
“价钱你就别管了,关键我觉得这条项链的造型和你十分般配,挺可爱的……来,我给你戴上吧。”
说着,范鸿宇便将项链自首饰盒里取了出来。
彭娜小脸红彤彤,期期艾艾的,似乎有话要说,最终却闭上了嘴巴,乖乖地站起身来,丰满的娇躯微微前倾,雪白的脖颈之上,乌黑的发茬特别醒目,对比强烈。
实话说,给人戴项链这活,范鸿宇真干得不多,“手法”比较生疏,第一回没勾上,项链掉到了彭娜的脖颈之上,连忙拿起来。彭娜顿时痒痒的,连忙咬住嘴唇,无声地笑,一颗芳心砰砰乱跳,几乎有窒息的感觉。
头一回,她的脑袋离范鸿宇结实的胸膛如此接近,鼻端萦绕着男人的味道,奇妙无比。
好不容易,范鸿宇终于给彭娜戴好了项链,禁不住长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