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大殿外,周洪和常运一言不发,站在石阶上望着天边云迹。
掌门不在,简师叔是代理话事人,他二人虽是心腹门人,但隶属贪狼殿下,修为没到筑基期,没资格进去议事。
门里一般决议大事,都由牵涉事务之人、各殿殿主和副殿主参会,周洪在贪狼殿只管着一支外事散修军阵,常运虽然负责在贪狼殿下出谋划策,但没什么名分,修为刚刚练气后期的他,还要再过两年才能参加决议。
眼看着日光渐渐西落,左等右等都不见里面出来人,常运略显躁意,别看他平日多于谢玄斗嘴互骂,心底里还是拿谢玄当亲兄弟对待。
小时候,同辈中属他和谢玄玩的好,慢慢长大,各自分殿履职,每年能见着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昨夜一听谢玄出了事,那颗吊着的心至此时都没有放下来。
“莫急躁,他们既然能商议这么长时间,谢玄性命想必暂时无忧。”周洪拍了拍常运的肩膀。
他知道常运和谢玄耍的近,谢玄出了事,作为好朋友的常运,自然是深切担忧的。
常运双手背头,圆圆的脑袋上系着一根红木道簪,嘴角胡渣多日不曾清理,浑圆的膀子撑着宽大道袍特别合身。
想起谢玄那副欠揍的模样,忍不住笑骂:
“这家伙好管闲事的毛病怕是很难改了,周师兄,咱俩打个赌,我赌他此次被救回来过不了多久,又要惹祸。”
周洪微笑,连鬓胡须间的宽厚嘴唇欲要开口时,又合并提起,露出经历过年少轻狂、终归沧桑缅怀的神情,沉吟许久,道:
“你们还年轻,胡闹闯祸再所难免,掌门虽然时常训斥你们,但他一向喜欢鲜活景象,这些事并不会令他真生气。”
这是常运头一次见周洪讲说钟紫言,一向粗犷大咧的周师兄突然间说了这么一段话,令常运倍感亲切,原来他也有这样一面。
“周师兄,掌门到底去了哪里?”
周洪张嘴一笑,胡须抖动道:“这我哪能知晓,恐怕只有里面几位才知道。”
山门愈大,钟紫言的行踪便越少有人知道,毕竟每个人都有事务要忙每个人处理自己的事多了,对别人的关心也就少了。豪宠天外妻:影后驾到
姜玉洲想了想,说道:“师叔,照你说,背后之人若是郭九幽,便是存了要亡我门派的心思,那他此次回来,是否带了人手?”
“一切还未可知,你等先行散去,且待我联络司徒业,借用他家的力量暗地清查槐山。”陶方隐平静捋须片刻,起身招呼陈盛年和宗不二推开殿门。
殿外常运早已经等的不耐烦,见会议结束,忙问:“老祖,咱们要出发了么?”
陶方隐微笑摆手,“不急。”
随后径直带着宗不二和陈盛年下了山。
周洪和常运听姜玉洲简略讲说,得知缘由后,心里踏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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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倚江山云河大殿,司徒业静心听着陶方隐讲说,两家关系融洽,陶方隐有事所求,司徒业自不会拒绝。
“当年我族和这人也没什么交集,离开二十余年突然归来,很有可能是想夺些财货灵宝,如此可恶,实该清除。”司徒业虽是面色红润,但头上白发又增了一层,陶方隐能看出来他实力大不如前。
司徒业的猜测,陶方隐认为有些轻了,若真是郭九幽,此人但凡做些动作,必定存了绝户之心。
“若真是为了财物灵宝,何至于教言儿亲自去破阵,如今敌暗我明,不知他们有何后招,故而要劳你发动弟子,清查槐山。”说罢,陶方隐望着殿外静谧夜色,稍后还是得去鲮鱼洞一趟。
“老哥放心,我这便安排祥瑞亲理此事!”司徒业毫不拖泥带水,并提醒道:
“此事吴夲或许也能帮上忙,若不然……”
陶方隐摇了摇头,“先摸清背后那人情况,再唤他不迟。我此行匆匆,还要去下一个地方,后事飞剑传书与你,勿断了联络。”
司徒业似有所悟,点头后,将陶方隐三人送出殿外,转眼便传唤了司徒祥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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