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一间破旧厂房里,吉安的双手双脚都被人死死地绑住了,手和脚因为麻木已经不再挣扎了。
只有上下起伏的前胸,还能看出来这个人没有死。
起初被绑到这里的时候,他也挣扎过,叫嚷过,但换来的只有一阵拳打脚踢,嘴也被人用毛巾堵上了。
整整两天了,他保持这样侧躺的姿势已经两天了,身体的每根神经都在告诉他,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他真想这时候有人一枪崩死他,也好过受这样的活罪。
突然,“吱吱呀呀”的声音和几个人的脚步声传来,吉安的身体猛然颤抖了几下,嘴里开始不停地哼哼起来,但力气很微弱。
有人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扯下了他嘴上的毛巾。
“水,水……”嘴还是保持着张大的姿势。
羽甜摆了摆手,示意给他水喝。
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折磨了两天的男人,羽甜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当时送爸爸去医院的车上,只有吉安,三叔和大姑。
除了事发当天,爸爸去了老家,和奶奶大姑他们起争执外。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之前,爸爸就因为公司出了内鬼,导致重要的几个项目被人抢走,而整晚整晚睡不着,从而引起后来的发病。
到底谁是那个内鬼?抢走了重要项目的人又是谁?羽甜现在并没有查清楚。
她去调查过,那家半路杀出来的公司表面上和羽金荣羽金义没有一点关系。
但羽甜却并不死心,能这样把几个项目同时抢走的人,肯定是身边的人。
而这个在爸爸死后,就迫不及待去投靠了三叔羽金义的人,就是羽甜怀疑的第一个目标。
那个昔日贫困潦倒,然后在爸爸的扶持下,过上了超过一般人生活的吉安叔叔。
那个在刮风下雨,来接自己放学的吉安叔叔。
那个时常在爸爸身边称兄道弟的吉安叔叔。
此刻正以十分卑微的方式,跪在不远处,用尽身体的全部力气,上下晃动着身体,好像一只被人捉住的蚱蜢,在上下点着头,祈求能饶它一命。
小时候的羽甜,都会把蚱蜢轻轻放在草丛中,还它自由。
“小蚱蜢,你快跑吧,可不要再被人捉住了。”
现在,羽甜知道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人产生畏惧。
吉安用沙哑的嗓音:“各位兄弟,放我一命吧,只要能放了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
马腾站在羽甜身后,冷哼一声:“给我闭嘴,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少说废话。”
羽甜淡淡开口:“羽金生你认识吧?”
“认识……认识,你是……”吉安听出了是羽甜的声音,毕竟在羽家当了十几年的司机,羽甜的声音,他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没错,不过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问你,在我爸爸去世之前,公司出了内鬼,是不是你?”
吉安沉默了,咽了咽口水。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金生大哥啊……”
说着就仰天大哭了起来。
虽然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么可恶,可是听到他说“金生大哥”,羽甜还是鼻子发酸,眼里布满了水汽。
但随即羽甜大喝道:“闭嘴,你不配,你不配喊他大哥。”
“说,到底怎么回事?”羽甜深吸了一口气。
“这……这……你三叔和你大姑……眼红你爸爸的事业比他们做的好,一心想要插手你爸爸的公司,本来想入股,但被你爸爸拒绝了,后来就想到把你爸爸手里的生意抢过来做。”
吉安双眼被蒙着,手和脚被捆绑着,保持着跪立的姿势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