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汉说:“依林,男人一辈子有个好妻子重要,有个好岳父也同样重要啊。”
杨云汉看看杨依林,他又说:“你不是想往仕途上发展吗,现在路就在你的脚下,就只等你迈这一步了。心宁他爹才四十多岁,前途广阔着呢,你认真考虑一下吧。”
杨依林不敢回话,他心里仍然顶撞着他三叔:我心里只想攀我想要的职位,我绝不想攀我不想要的人!
杨云汉看杨依林一直紧闭着嘴唇不说话,他急了:“你这孩子,你怎么一个字儿也不说啊!”
杨云汉只急了这一句话,就又苦口婆心起来,“依林,咱们可是从山村出来的呀,咱们的爹娘可都是一辈子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呀,你能攀上这门亲事是你的福分,这事儿是只有人家女方不同意,没有咱们不同意的道理!”
按说,杨云汉说的可都是大实话,都是为杨依林着想的啊!像李心宁这样的好女孩,好家庭,有多少人攀掉崖都攀不上啊!可杨依林的心却坚如磐石纹丝没动。
杨依林在选择爱人对象上,他和别的年轻人也真的是不太一样啊。自他认识了郑晓文之后,他压根儿没有考虑郑晓文的家庭,就以终身相许,一生不变了。
一直到现在,他爱郑晓文已经爱到了,他身上的所有,包括他的末梢神经、他的毛细血管也早已经都变成了郑晓文的根,扎遍他的全身了。动动郑晓文,他哪里都疼!动轻了,流血,动重了,要命!
这会儿的杨依林,他看着三叔不由怯怯地说:“三叔,你说这么多,你都没有想想,咱和人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你让我去遭人家的白眼啊?再说,现在我还不想考虑这事儿……”
杨云汉一听这话,他声音高了:“你这年龄还不该考虑你的终身大事?那你什么时候该考虑呀!三叔可是实话告诉你啊,就三叔现在的兄弟单位里,有多少人三十五六岁了,还是光棍一条呢,事业安置住了,安家成了困难户了!
“我再对你说清楚点,这群光棍们大多数都是和你一样,是从山村里上学出来的。女方条件好一点,人家看不上他。女方条件差一点,他看不上人家,就这样一直拖着。你也想奔到四十还混不上你的家呀!”
杨依林低着头没有说话。
三婶说话了:“依林,你也别怪你三叔吵你,他真的有好几个三十五六岁的朋友,到现在还没有个正经窝呢。”
三婶又朝着杨云汉说:“云汉,我在一边听着呢,是你没有弄懂依林的意思,依林是怕自己的条件低,李家瞧不起!依林,这个你放心,心宁对我说,她爷爷奶奶都是乡村人。我了解心宁,这女孩没有势力之心。
“还有就是,心宁对我说,这两年家里给她介绍了几个对象,哪一个的家庭条件都是非常好,就是她没有看中人。父母没辙了,才让她自己挑选的。她来到家里一看你的照片,她一下就认出来,你是厂长风信子了。
“我说报纸上登的年龄、未婚夫,是躲避女孩子们的信的,是假的。那个时候,我就看心宁她对你有好感,有意了。欲擒故纵嘛,我不再给她提这事儿,每次都是她绕弯儿说话提起你。我看火候到了,才约她吃饭,给你打了传呼。
“下午你上班去了,心宁不好意思当着你三叔的面说话,她悄悄对我说,咱两个还是好朋友呢,你有这么好的侄子,怎么不早点说呢!”
三婶格格笑着,又说:“小依林呀,你的命算真好,娶一个好女孩,还遇到个好老丈人!格格格格,放心吧,你记住,没有老丈人不疼女婿的,没有人瞧不起你!
“再说,你很快就有你自己的新房子了,又有你三叔给你操办婚事,你还有什么自卑的!还有哇,咱依林长得这么帅,这么有才华,有本事,谁敢看不起咱!格格格格!”
杨依林听了这些话,他的神经绷紧了,他感觉三叔、三婶已经安排好,把他和李心宁的事儿定下来了。现在要是硬说不同意,那可就不是只挨吵的事儿了。
杨依林紧急地思索着:怎么办?把晓文说出来?不行,不行,我了解她,不到结婚时候,她是不会让向外说的。再说,我即使是说了,按三叔的心理,郑家和李家相比,三叔一定会坐在李家的板凳上说话。算了,不想了,就用眀推暗拖的办法!
杨依林想到这里,他说:“三叔,三婶,婚姻是终身大事,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就能定下来的。你们对我的关心关怀,我都知道,都在我心里记着呢。可是,这件事,我感觉我和这个女孩不合适,以后,这个事儿就不要再提了。”
杨云汉听到杨依林竟然会说出这话,他恼了,他指着杨依林说:“你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啦!你给我挑挑心宁这女孩的毛病,让我看看到底哪里不合适!”
杨依林害怕三叔,他胆怯地说:“我说的是感觉嘛。”
杨云汉仍然恼怒着,他看着杨依林,说:“什么感觉?!两个人见面多了,两个人说话多了,彼此了解了,有感情了,你现在的这个初级感觉就没有了!你给我听着,只要女方家里不说什么,你跟人家心宁好好谈!”他说完,带着气去了卧室。
在旁边坐着,一直在听的杨世进,他对爸爸、妈妈、哥哥说的话,全都明白。只是,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连一点点都没有同意李心宁的意思,连一点点的余地都不给李心宁留。
杨依林起身对三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