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文问过话,她看杨依林一直在愣神。她抬手拍了他一下说:“你不回答问题,在那儿发什么愣啊?”
杨依林很快回了神,他紧接着就朝郑晓文嘿嘿笑了笑。他心里明白得很,他知道郑晓文神情平静的背后,郑晓文肯定在翻腾那个年龄数字。他也知道,郑晓文是在急切地盼望着,想让他给她一个岁数大点儿的惊喜。
可是,他现在档案里的这个年龄数字,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实在是给不了,郑晓文心中想要的那个圆满的梦想岁数。
此刻,他只得带着点儿蒙蒙混混地语气说:“哦,这个事儿呀,我回到家里就问了,还问了几遍呢,妈妈都是说,真的记不清了。
“哎呀,妈妈记不清了就算了,我心里也想了,非得纠缠那个数字干吗呢?那个数字大了怎么样?小了又怎么样?妈妈就是说我今年十八岁了,或者是说我今年三十八岁了,你看看我,我不还是长得这个样子吗?
“我给你举个例子啊,假使说,我这次回家一问,妈妈说我今年应该是三十五岁了。可是,妈妈这样一说,我今天回来,外表长相不是我这个样子了,我在你眼中,成了一个三十五岁样子的陌生人,那你还会认我吗?你还会要我吗?”他说到这里,直着眼睛看着郑晓文。
郑晓文的上眼皮儿向下一垂,皱着眉说:“那当然不会认!我立时就会把那个不是你的人,轰出去!”
杨依林说:“所以呀,既然妈妈说记不清了,就算了,以后咱们两个就不要再提这个事儿了,提了又不起作用,尽是费心神。你想想,再提,再说,也不会改变什么,那不是也没什么意思了?你说是不是?”
郑晓文看杨依林把话都说的这个程度了,自己心里就是有些疑问,有些郁闷,还能再问、还能再说什么?她想到这些,还是对杨依林点点头说:“嗯,要说也是,以后不再问这事儿了。”
下午两点多,朋友们仍然是满带着过年的心情,都聚到了郑家。一群人在书房、在东园、在英语辅导室,尽情地玩了一个下午,等郑爸爸、郑妈妈从二姑家回来,一群人才各自回家。
林静过这个年,她过得和往年不一样地开心。一是她有了乔翔的关心和疼爱,二是准婆婆家、准干婆婆家,她都走过了,也都认了亲。再是,她和乔翔、和弟弟林涛一起,三个人开心快乐地放过几次,过大年的吉庆鞭炮,她玩得特别开心。
更重要的是,年前,林静筹建了一个小型服装加工厂!她早就和马阿姨商量过了,面料由她选送,款式由她设计;服装的做工质量和人员管理,由马阿姨负责。
林静刚和马阿姨商量这件事儿的时候,马阿姨说:“雅妮,修缝纫机,服装做工质量问题,我干了几十年服装厂的活,这个我懂,我可以负责。管人的事儿,我可不懂,我可不会啊。”
林静说:“咱们办的只是一个微型工厂,把你们厂那些刚退休的、做工质量好的同事请过来几个,只要做出来的服装,能供应上我的服装店批发、零售就行了。以后的事儿,看形势,如果咱们的服装销得快,就正经给咱们的服装起个品牌,正经生产,清楚了吧。”
马阿姨听了这话,她高兴了,说:“要是让我管我的那几个好朋友同事,放心,不用管,他们的做工技术高着呢!”
林静说:“话还得再说回来,想做好一件事,就必须得认真。咱们的服装厂虽然小,管理程序不会少。产品质量、数量、工资,和大型工厂一样,哪一道流程都是很认真的。尤其是工资,该怎么发,就怎么发,每月定日发放。”
马阿姨高兴地说:“雅妮,我请来的同事朋友,都是经过大厂几十年的规矩约束出来的人,她们什么都懂,都知道没规矩不成方圆。这些事儿你尽管放心。”
林静听了马阿姨这话,她真的放心了。
马阿姨家,是华元市稍靠一点市边儿上的独门独户。家里院子大,房子多,林静的这个小型服装工厂,就设在了马阿姨的家里了。
年前,工人们就把自己的缝纫机,都搬到了马阿姨家里。马阿姨的裁剪案子也贡献了出来。缝纫机工作起来没有多大响声,也影响不到邻居,这件事,林静和马阿姨都感到很欣慰。
大年初五,全国上下各个工作岗位上的工作人员们,都到岗上班了。初六,林静的服装店开了门,她的服装厂,一切已经准备停当,厂里的缝纫机就要开始运转了……
春天到了,万木苏醒。东园里的树木、花卉、盆景,都悄悄地吐出了新绿、新彩。街道两旁的行道树上,也不声不响地钻出了青翠。
春的气息给人们带来了勃勃生机,春光、鲜花、嫩草,吸引着人们的眸子,春的颜色轻染着、轻抚着、轻扣着,少男少女黄花们的心扉。
温洁梅、康明订婚了!他们两人订婚那天,花仙子们在温家高兴了一整天。
特别是杨依林,他从心底里为他的好友康明,贺喜祝福;他从心底里为温洁梅找到她的爱情归宿,感到欣慰。
这个星期六清晨,杨依林感觉自己的心绪特别安定、特别轻松、清爽,而且和往常一样,精神倍儿足。他和郑晓文商量,去郊外游玩的事,郑晓文很高兴就答应了。
两人吃过早饭,带着午餐、带着吉他、带着塑料布罩好的毛毯,高高兴兴出去大门骑上自行车,出城踏青去了。
今天的郑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