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钟紫娴到杨依林的办公室里聊闲话,她也对杨依林说了,许正方骂杨依林的事儿。
杨依林听后,笑笑说:“我没有来厂之前,我不认识他许正方,我来到厂里之后,我没有得罪过他许正方,他凭什么骂我?他认错人了吧?”
杨依林当着人的面是这样说,可钟紫娴一走,他独自在办公室里,心不由己地拳头一攥,抬起拳头往桌子上嗵地一捶,咬咬牙说:“许正方,窝驲尼麻!想和老子斗不是?我让你八个!”
杨依林恼怒起来说的这话,是中阳县的土特产。中阳县的老少爷们儿恼起来,说得都是这句话。
尽管许正方烦杨依林,杨依林恼许正方,但是,他们两个人在表面接触上,并没有发生过矛盾。
近段时间里,许正方身上的血气运行,也不知是偏冲了那条经络,使他在女的事儿上一犯再犯。东关的丑事,这才过去几天?他可又犯了贱!
今天中午,他在职工食堂吃饭时候,他看见了封五云。饭罢,他急忙回到他的办公室,拿了一样东西。然后快步穿过厂大院,到仓库大院进了封五云的办公室。
封五云一见许正方,她的气就不打一处生,气昏了头的她,竟忘了隔墙有耳。她指着许正方劈头盖脸骂了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见了小娘,你就把老娘忘到一边去了!”
封五云越说越生气,她继续说着骂着许正方:“老娘才比你那个小娘大几岁?老娘长得哪一点儿不比她强?你刚和她好上,就把你馋得臭名远扬,臊气熏天了!你滚!找你的那个小臊狐去吧!别在这儿熏我!”
封五云骂完还不解气,她朝着许正方的胸、臂,又捶打起来。打着朝门外推着许正方,嘴里还说着:“从今以后,不准你进我这个保管室的门!”
眼看许正方退到门边了,他像是没有办法了,谁知,许正方猛地一个转身,嗵地一声把门关上了。他又猛地转回身,拥着封五云,把封五云拥到椅子边,让封五云坐了椅子。
许正方看封五云坐着不动,也不说话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首饰盒,在封五云脸前晃晃说:“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就别再生气了啊,给你看看这是什么?”
封五云还生着气呢,许正方这么一说,她的脸往一边一扭说:“我不看!”
这会儿的许正方,他不是在装孙子,他可是真的孙子了,他一点不带生气地,把首饰盒往封五云的手里送送,说:“你要是不看,你就后悔了。快打开看看嘛,你一看,保准你高兴!”
封五云皱着眉,沉着脸,打开盒子一看:啊!红宝石戒指!她又看到盒子里的小纸牌儿,见上面写着450元字样,心里一下高兴起来了。可她嘴上说:“人造宝石!仿制品!谁稀罕!商场里几千元的,一万多元的都有,你不买,就会买些破烂货哄我!”
许正方的脸一苦说:“哎哟,我的老姑奶奶,就这都花我半年的工资了,你还嫌便宜呀!”
封五云听到‘老’字,许正方说的下面的话,她也顾不得听了,她又生气了,说:“你叫我什么?我封五云就是老啦!就是老得不值一看啦!”
许正方赶紧解释:“哎哟,我的……”他又差点把‘老姑奶奶’说出来。赶紧顿住,又说:“按咱华元的习俗,姐妹几个中,对老大,叫大姐,大姨,大姑,大姑奶奶;对排行最小的那个,叫老姐,老姨,老姑,老姑奶奶。怎么啦?我哪里叫错了!”
封五云听得只想笑,可她还是憋着笑,板着面孔像放连珠炮似的说:“你没有叫错!你没有叫错!我就是半老徐娘,人老珠黄,皱纹爬满脸庞,死皮赖脸缠着你许正方!”
许正方一看封五云的气还没有下,心里还在恼恨他,他赶快装孙子:“哪有,哪有,是我老嘛,是我死皮赖脸缠你的嘛。你就别再生气了,快把戒指戴上让我看看,”
封五云这才露出了笑脸。她戴上戒指,自个端详端详:“嗯,好看,真好看!”她说完,又苦着脸说,“正方,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怕老,我要是哪天变老了,变得不好看了,你就不喜欢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许正方一听这话,他的活眼左右一滚,:“五云,你不想变老是吧,我呀,有绝好的办法,让你永远年轻!”
封五云一阵惊喜,赶快接话:“什么好办法?快说说!”
许正方装得跟真的似的,说:“这个办法呀……用的东西有天上的,嗯,也有地上的……”
封五云见许正方说话缓慢卖关子,她明知许正方有一半话是逗着玩的,可她还是催着说:“快说嘛,快说呗!看你慢吞吞地卖什么关子呀,你要不说,我也就真的不听了!”
许正方看着封五云,说:“你真的想听?”
封五云说:“别再问了,真的想听。”
许正方说:“那好。”他到墙角地方,把封五云夏天午睡用的凉席拿过来,展开往地上一铺说,“想用天上的东西呢,那就去偷吃太上老君的,长生不老丹!可是,天那么高而且空,谁会上得去啊?那就只有用地上东西的办法了。这地上的办法嘛……”
许正方说着,他的一只拳头从嘴边朝前一伸,说:“就是当那千年王八万年龟!你看啊,就是这样!”
许正方往席上一趴,两只前臂、两条小腿挨着地,手脚并用,在凉席上慢慢转圈爬起来。他的头还伸伸缩缩,既像乌龟,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