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友民耐心地说“老李,你别为这些狗男女遮盖了,你都没想想,咱厂过去是什么样?一盆清水!
“这才有多长时间,男男女女整天在一起咕咕唧唧的,连吃个饭,都是脸对着脸眉来眼去的,都恋到、淫到你眼皮底下了,你还不恶心,你还护呀?你想看着咱厂变成窑,子院儿是不是?”
冯友民怕自己的话说多了,说重了,他随即一笑,对老李开玩笑说“你想当大,茶壶呀?”
平时不苟言笑的老李,此时,他的心绪已经平静下来了,他也带笑回话说“我要是大,茶壶,你仔细想想,那你不就成鸨公了吗?”
老李这话一落音,他随着冯友民,两人大笑起来。
老李笑着想想,忽然感觉冯友民的话不对劲,他不自觉地收起了笑容,心里说
哦,这老冯他是在炸我啊,他只知道配电房里有人,可他不知道是谁!许正方和他的关系好到,上面一个鼻孔出气,下面和着穿一条裤子,他能整治许正方?他一定是想错、猜错人了!
我不管他老冯猜的人是谁,我也不管许正方本人好与不好,他老冯想从我老李嘴里套出话来,门儿都没有!
冯友民看看老李,他又说“老李,你就别顾忌了,像这些不顾廉耻的人,咱们要不把他们晒出来整整,以后他们才大胆放肆呢!
“你好好想想,你在咱厂上了一辈子的班,对咱厂总有感情了吧?你要是不想让咱厂变成贱隐制造厂,你就把那两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老李看冯友民面上说着玩笑话,实际上是在步步紧逼,把他逼得都快找不到退路了,无奈,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对冯友民说
“哎呀,冯厂长,我真的不知道那配电房里有人呀,你要是硬说那会儿那房里有人,要不这样吧,走,咱两个站到厂院里吆喝吆喝,是谁,让他们到你办公室去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行不行?”
冯友民压着气说“不行!好了,好了,我给你一会儿时间,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等会儿再来找你!”他说完带着气出了门。
聪明一世的冯友民,此时,他是真的糊涂了!哦,他不是糊涂,他是让不满、怨恨、嫉妒的情绪,缠住了他的思维,他是想让自己再光鲜派头几年再退下来。他就是这样的私欲,让他钻进了牛角尖里,辨不出方向、辩不出对错了!
老李看冯友民甩下话,带气出了门,他心里想着
这老冯,他到底是怎么啦?我看这事儿不抖出来,他老冯可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唉!都那么大岁数了,要是有劲就给工人们办点实事儿呗!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了,退下来了,也给工人们留个好想头儿。要是真办不成好事儿,歇歇心也行啊,干吗为这个不值一提的事儿,这么大动干戈啊?
再说了,你老冯要是真想整顿纪律,你就在大会上点点,看谁的胆有多大?看谁不知道要脸?不嫌丑?看谁还敢再犯!
这个事儿,你就是不去惊动许正方,看前天夜里他那个熊样,我看都差点把他吓尿,他还经得起你老冯在大会上,明明暗暗地把他掂出来抖几抖?
也真是的,你老冯该退就退呗,还来个回光返照,真叫人不能理解!还一会儿你再来?你再来还能怎么着?我老李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老李从来不管淡闲事,你老冯再来,那也是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