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翔听到郑晓文说的这话,一下说中了他不错的错处。他心里一阵刺痛,立时翻了个脸朝里,说:“信上有我的签名,我不是怕掉出来嘛……”
乔翔说这话,又一下说到了他自己的真正痛处。他想想此刻的身边,他是真的受不了了!他心里明白,他不能再翻腾这事了,可是,他管不住自己啊,他无声又不敢有动作地流出了眼泪……
郑晓文也只是为乔翔有病而心痛,她站不到乔翔的这个具体位置上,替乔翔想这个别人无法替代的问题。
郑晓文对杨依林指指乔翔,低声说:“也算是你真会猜,他那十年的漫长过程,就和刚才咱们回来的路上,你猜测的那话差不多,而且比你猜的更甚一些,那个女生已经结婚,都有了孩子了。”
杨依林思想着,点点头,他像是更明白了似的:“哦……真的是这样啊……”
杨依林抬手搬着乔翔的身子说,“乔翔,哥们儿,你把身子翻过来,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乔翔拗不过杨依林,他擦擦脸上的泪,把身子翻了过来。
乔翔这泪,他不是因为那个真假故事涌出来的,而是,他身旁就坐着郑晓文和杨依林!他实在是受不了,忍不住了,他才痛心流泪的。
什么事在转变之初,都会有个转折过程。乔翔已经回心转意,他不会再想这事儿了,他已经把这事当成了过往。
可是,他此刻面对着两个当事人,他的思想情绪肯定会有反复,这很正常。等议论完这桩已经成为旧事的事之后,他的思想会朝着崭新的方向走,不会回头。
郑晓文看到了乔翔没有擦净的眼泪,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很难受。她有点忍不住了,提着劲朝乔翔说:“你就会哭!你还有什么本事!苏晨不是说了吗,你有掉泪这个工夫,你去给我们找个三嫂回来呀!”
郑晓文思想烦乱,她说着话,起身在屋里走着、嘟囔着:“总是让人陪着你掉泪,也不让人高兴高兴!”
乔翔苦笑着,他又擦擦眼睛,向这两人摇摇手说:“好了,好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晓文,你还坐吧。”
杨依林看乔翔当着他的面哭,心想:乔翔为这个事儿,他的情绪这么激动,我要是用直接的话劝说他,我看不会有多大效果。干脆,我边逗他开心,我边绕着生活道理的弯儿,劝他吧。
杨依林抬手拍拍乔翔,说:“老兄,你这件事儿,大略上我也算是知道了。你呀,还是听老弟说说吧。老弟说的话实在,对你有用处,有好处。你呀,你和那女生结不成夫妻,要我看,还是件好事呢。”
杨依林看乔翔没有再说什么,他这才接着说:“你仔细想想,你呢,是个文弱善感公子哥,那女生呢,她也许是个秀雅多愁娇小姐。我想着,你们两个呀,肯定承受不了婚后的生活压力。
“我妈妈常说,过日子比那大树上的树叶子都稠,你要是想象不到过日子的繁琐艰难,老弟我就给你你细说说,你听了啊:
“假设你和那女生结婚如了愿,你们两个每天要做三次饭,还要刷三次碗。洗衣服买菜打酱油买面,家务杂事没干完还得上班。天天反复如此,你是又累又烦,接着你不想做饭,你也不想刷碗。
“你们两个换下的衣服,堆得像小山,你不洗,她也不洗,一放就是几天!你想偷懒?她比你还懒!你们两个花起钱来倒是不懒,上街买着吃,那是不用刷筷子也不用刷碗,可是,你们的工资不到月底全花完!
“妥啦,这该吵架啦,你吵吵,她吵吵,你们两个都吵成了粗脖子红脸。你生气?她更是嘟囔埋怨!一个星期时间,你们两个谁也不和谁搭一言!
“得啦,矛盾晋级啦!你较劲,她较劲,你看那女生再也看不惯!那女生呢?她指着你,说你翔翔把心变,她一看见你,气就不打一处来,外加看你不顺眼!
“到了这个时候,你翔翔还敢唧哝一声?她气一上来,拿碗摔碗,拿盘摔盘!她这么一摔,你上前一拳!得,你们两个吵闹打架打翻天!”
杨依林只顾说他的劝人笑话,乔翔、郑晓文这两个人,早就听得笑得,把刚才的烦恼笑跑了。
杨依林看把乔翔逗笑了,他继续往下说着他想劝说乔翔的话,他说:
“乔翔,要我说,你和那女生拜拜了,真的是个高兴的、正经的、好事一件,你这辈子,再也不用和她掺和那琐碎的柴米油盐!你呀,你再也不用和他掺和那,再节约也不够花的钱!你更不会和她吵架闹翻脸,那就让她的完美形象,永远留在你心间!
“老兄,我再说两句,我说呀,你这辈子已经品尝过爱的滋味,你也无太大遗憾。你就听老弟这一席话吧,快快放下不属于你的那一个女生,速速转身转脸。你重打鼓另开张,到女孩群里去寻找你的另一半!
“老兄,你老弟我说这全都是实话、真话,咱们的朋友们也全都会相信,好女孩群里,一定会有你乔翔找的,那个容颜!”
杨依林看乔翔带着笑容在思索,他并不理解乔翔此刻的心思,他心里有话要说,他就接着说:
“乔翔,我说了这么多,你要是还想着那个女生,我就再给你说些更实际的,你听啊:我们乡下人有句话是:‘香菇菇,槐楝椿,谁是老婆待谁亲。’。城里人也有一句话叫:‘老婆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
“我想啊,这两组话的意思里,有小矛盾,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