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六早上,杨依林一如往日,仍然是起床很早。
杨依林早早服过中药,又吃罢早饭,心里想着:等去三叔家回来,就赶快去私塾胡同,我还急着去拿,晓文这一次给我写的回信呢。他心里想着郑晓文,下楼骑车往杨云汉家里去了。
杨依林一路快骑,不觉到了三叔居住的大院门前。
杨依林一进三叔家的门,三叔、三婶和往常一样,都带着喜滋滋的笑脸,把他迎进了明亮的大客厅。
三叔、三婶都不知道杨依林有病的事儿,两人忙问杨依林吃早饭了没有,三婶还等着给杨依林做早饭呢。
杨依林说:“我吃过早饭了。三叔、三婶儿,你们让我来这么早,是有什么要紧事儿要对我说吗?”
杨云汉带笑看着杨依林说:“看你这孩子,没事儿就不能叫你来家了?尽说些不使劲的话,嘿嘿嘿嘿!”
三婶儿也笑了说:“你都半个多月没有来家里了,你三叔想你,可你又不休息星期天,也没法和你在一起坐下来,不计时间地说话。平时你上班又那么忙,晚上吧,你三叔也不想让你出来,就选了你休息日的这个时间。”
“从我小时候记事儿起,我就知道三叔、三婶儿待我亲。”杨依林说,“三叔、三婶儿待我的好,我都在心里记着呢。等我出息了,前景好了,我会回报三叔、三婶儿的。”
杨云汉笑了说:“现在不说你这以后的话。上两次你来家里,都是坐一会儿,急匆匆就走了,有很多事情想问你,都没有问成。我想问你,你春节回家,我听你妈说那话,像是,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没有。”杨依林连说,“那是我妈一直问我,我没有办法应付了,才编了一个人,回了我妈的话。”
杨依林感觉,就郑晓文年龄的事儿,看那样子,妈妈已经是不满意了,他不想再让三叔掺搅进去说这事儿。
再是,他和郑晓文的事儿还早着呢,连他都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他对三叔还能说什么?他春节回家问妈妈,那只是个试探。他自己对这事儿都小心成了这样,他才不想对三叔、三婶儿透露信息呢。
杨云汉说:“按你现在的现实情况,你没有女朋友也很正常。你这个年龄在城市里面,不着急找媳妇儿。我和你三婶儿,都操着你的心呢,你记住,就咱这个长相,就咱这能力和上进心,咱不愁媳妇儿啊,不用着急找。”
三婶也笑了说:“现在呀,我只要是看见熟识的、长得又漂亮的、年岁又相当的女孩子,我就会想起我们家依林。
“可是呢,那些女孩子们的家庭,我感觉都不是太满意,才没有和她们提过这事儿。依林,你等着吧,三叔、三婶儿一定会给你介绍个,方方面面都好的女孩!”
杨依林听了这话,他心里更急,忙说:“三叔、三婶儿,你们就别**这心了。一是我年龄还小,这事儿不着急。再是,我的工作很忙,还顾不了往这方面想呢,这事儿以后就别再提了,提了净费口舌,也没有一点用处。”
杨云汉和三婶儿听得都笑了,都看见杨依林说这话时候,有些急,像是脸上也挂不住了。两人笑着相互对眼看看,都以为是杨依林的脸皮儿薄,不想让提这事儿呢。
杨云汉看看杨依林,又看看三婶儿说:“我们家依林脸皮儿薄,以后再说这事儿呀,就得绕着点儿说,可别再直接问了,呵呵呵呵!”
三婶儿也“格格格格!”笑了说:“我是记住了,我再给咱家依林说媒情上的事儿呀,我得记住拐弯儿抹角儿把那废话绕完,我再说正经事儿!格格格格……”
三婶儿说着笑话,把自己也笑得格格的。那两个叔、侄,也是忍不住笑得呵呵嘿嘿的了……
杨云汉忽然想起件事儿,他说:“依林,春节前,你都忙什么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往三叔家里来?我给你打电话,还捎了一次口信儿,你都没有来。不过,我知道你是在上班,我和你三婶儿才没有太操心。”
杨依林想起年前的生产任务大压力,直到现在,他想起来这事儿还有些头疼。
杨依林回话说:“那段时间,我工作上实在是太忙了,包括晚上的时间,我都在思考,我们木器厂怎样才能完成任务。那段时间压力太大了,我根本抽不出空闲来这里。”
杨云汉和三婶儿听了这话,都愣住了。
杨云汉不解地问:“什么任务,就把你忙到连晚上都在思考?连三叔家都没有时间来了?积压产品不是销完了吗?你们厂的新产品不是投入生产,整个厂里全都走向正规了吗?哪里来的压力啊?”
杨依林也没有多想,他随口实话实说起来:“哎呀,这件事儿来得很突然,那天,何厂长说大厂给我们木器厂增加任务了,说任务数还不小呢。我一听那数字,当时就蒙了……”
杨依林缓了口气,说:“当时我心里想着,既然大厂下任务了,连何厂长都没有办法,我也没有能力把任务抵挡回去,何厂长我们两个一商量,也就忍忍接受了。”
杨云汉有点迷糊地问:“春节时候我回老家,我怎么听你爸、你妈说,春节前你二哥去外地,搞了个家具商场卖家具了。这事儿与你们木器厂压任务有关系吗?”
杨依林还是实话实说了:“那肯定是有关系了。三叔,你想啊,我既然下到了木器厂,我就想尽我的一切力量,把垮下来的木器厂重新搞上去。这中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