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文在给杨依林写回信,她在这次的回信中写道:
依林:
上封信本无你猜测之意,是你考虑得多了。想你我追求不同,年岁悬殊,纵然有心,也为无缘。能做管鲍,我心足矣!你年龄尚小,前途无量,大好年华,不可虚度。你应抛弃杂念,专力于事业,这才是你当前的唯一目标!
切记:大好年华不可误,光阴虚度后悔迟!再切记:岁月蹉跎散志迷仕途,风华正茂聚心展英才!
好友晓文
1988·4·6·
郑晓文给杨依林写完这封信,她往椅子背上一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把信装好往旁边一放,排除杂念静静心,做起了自己的事。
杨依林一直盼啊盼啊,盼望着这一次的回信。他盼了三天,星期六这天,他终于盼来了对他来说,这么不是滋味的一封信。他看完这封信,岂止是大失所望,他简直是要疯了!
他在无人看到的卧室里,顿足捶胸、哭天喊地地问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呀!!晓文她明明喜欢我,爱我,可她为什么隐藏起来不见我?!她为什么要违心地写这一封信?!天啊,你怎么不睁眼看看帮帮我啊!……”
杨依林看着郑晓文给他写的这次回信,他陷入了痛苦的绝望之中,他的哭声随着他内心感情的起伏,时高时低……
杨依林再看看这封信上的文字,他仍然在哭着,在用喊的声音说着:“苍天啊!我要事业,我也要爱情!事业是我的躯体,爱情是我的灵魂,没有了灵魂,我还要这行尸走肉干什么啊?!
“晓文!晓文!你已经进入了我的生命你知道吗?!你既然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我不能没有你啊!你劝我专力于事业,我失去了你,我的生命之根,我的生命之花注定要枯萎了!我哪还能干出什么事业来啊?!”
“……”
杨依林哭累了,喊乏了,他躺倒在床上抽咽着静了下来。他静静心,拿起信又看了一遍,忽然,他把视线锁定在‘纵然有心,也为无缘’上了。
此刻,已经失去理智的杨依林,他对信的整体内容已无心深解,仅这八个字的字面,又引发了他的冲动与眼泪,禁不住又哭喊起来:“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随即拿过纸,笔,哭着在信纸上写着:
为何有心却无缘?男儿不禁泪潸潸!
俯首顿足喊黄地!仰头捶胸呼苍天!
天呐!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杨依林写完他的痛苦绝望、悲泪呼喊的信,他心里哭得、冲动得连名字也不知道写了,哽咽着,双手颤抖着往信封里装着信纸,同时心里还恍恍惚惚地想着: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杨依林对郑晓文的诚心,一定会感动天地的!晓文她有说,杨依林我就有问,我直问到晓文的心灵深处!直问到水落万丈露底出!晓文她一定会对我敞开心扉的!我杨依林不达这个目的决不罢休!!
……
杨依林从上午十点钟开始看信,一直哭啊、说啊、喊啊,直哭到夜里十二点,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杨依林睁开眼睛,感觉眼皮很沉,口干舌燥浑身难受。他想起床,看看身上:哦,昨天晚上我怎么没有脱衣服,连被子也没有盖啊?他刚坐起身,又觉得头晕头痛,周身像捆着似的酸痛难受,他坐不住又躺下了。
杨依林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感觉嗓子干疼,他舔舔嘴唇,才想起昨天的午饭、晚饭都没有吃,心里说:哦,我说我怎么没有力气呢,加上今天早上的饭,我一连三顿都没有吃饭了,哪还能有力气呀!
他勉强打起精神想下床洗漱,他下床只走了两步,就扶着头蹲下了。他伸手拿了桌子上的手表一看:哎呀,快十点了!
他起身晕晕糊糊到对门大妈家,朝厂里打电话说他病了。大妈要陪他去看病,他说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他强撑着头重脚轻的身子,走回自己的卧室,往床上一躺,感觉没有一点点的力气了。
半小时之后,杨依林听到有人敲门,他强撑起精神起床开了门。
门外的姜丰,一见杨依林的眼睑肿、脸色黄,还皱着眉哈着腰,他不觉吃惊地问:“杨厂长,你这是怎么啦?”
杨依林无力地只说了一句:“不舒服……”他赶快向卧室走,躺在了床上。
姜丰赶紧跟过来说:“杨厂长,走走,快快,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去!”
杨依林无力地摇摇手说:“不用,不用,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我吃点饭就好了。厨房里有挂面,有鸡蛋,做得稀一点,别太咸了啊。”
姜丰赶紧进了厨房,杨依林提着劲洗漱去了。
姜丰端着一碗香喷喷的挂面,进了杨依林的卧室,说:“杨厂长,你尝尝我做饭的厨艺,可香啦,趁热吃吧,放一会儿就不好吃了。”说着把碗放到离床近的桌边上了。
杨依林说:“我身上有点冷,你把醋拿过来,我往碗里放点醋,吃了对身体好。”
杨依林看姜丰拿醋过来了,他往碗里放了一点醋,拿筷子挑起面条看看,不想吃,没往嘴里送,又把筷子放到了碗边上。
姜丰一看这情况,急了:“杨厂长,我看你是真的病了,你强吃下这碗饭,我带你去医院,或是我去厂里把罗大夫叫过来!”
杨依林苦着脸笑了说:“没事,不用看,你也别去叫罗大夫了,一会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