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霞看郑晓文把事儿忘到竟然说出了这话,她显得一脸的无奈,说: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把你的年龄又忘了吧?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你今年都十六岁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考虑你的婚姻大事呀?再说,在这件事儿上你还看不出来?看老爷、夫人多看重柳公子啊!老爷、夫人能这样看中柳公子,这就证明,柳公子各个方面都很好!明白了吧!
‘还有一件事呢,肯定也是你忘干净了,我还没有顾上提醒你呢。前几天我就对你说过,我看见柳公子时候,柳公子对我说了几句话。柳公子说,他看见过你几次了,他说你小时候长得可好看了,现在你长成大人了,比你小时候长得更好看!
‘柳公子还说你知书达理,性情温和,举止优雅,说他要是娶了你,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看第二个女人。他说这话时候,把他羞得呀,他那脸红得,哎哟,我对你说,我都不敢看他!
‘大小姐,柳公子说的这话,在这一年里,他都对我说过三次了,我也对你学过三次了。是你听了这话,才同意送柳公子手帕的。你把绣手帕的丝线都买回来了,这会儿,你怎么又变卦了呀?!’
郑晓文思想一转弯儿,说:‘我这不叫变卦,我这叫变聪明了,知道什么事儿应该怎么处理了,在这件事上,我就是不能先送那柳公子东西!’
江霞看郑晓文说话时候,一脸的认真,她急了,急得就想哭,说:‘就前几天,我已经对柳公子说过你要送他手帕了,你这要是不送,我下次碰见他,我该怎么回话啊?这不是让我失信于人吗?’江霞说着,急得眼里的泪快要下来了。
郑晓文看江霞把眼里的泪都急出来了,她赶快温和地说:
‘你别急嘛,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一个女孩子先给男孩子送礼物,总是件很害羞的事,咱们总得想个合理的理由再送,你说是不是?
‘哦,我想起来了,江霞,你要是再见到柳公子,你就对他说,说我家大小姐说了,她很想送你手帕,可是她总觉得……’
两人正说着,听到门外有人叫:‘江霞,你出来一下。’
江霞很快出了门。
江霞出去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她一进门就笑着对郑晓文说:‘大小姐,你猜猜刚才是谁要找我?’
郑晓文想想说:‘听声音,像是中午吃饭时候,叫我吃饭那个人的声音。’
江霞说:‘是张嫂叫我,这不错,但不是张嫂找我。告诉你吧,是柳公子托我哥,我哥又托了一个人,那个人又托了张嫂,张嫂才来叫我的。’
江霞说着话,手在衣兜里掏着,又说:‘张嫂对我说是那个人找我,我找到那个人,那个人说是我哥找我。我找到我哥,才知道是柳公子找我,嘿嘿,柳公子给我东西了,我真高兴!’
江霞把衣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朝着郑晓文亮了一下,又藏到背后说:‘大小姐,你再猜猜我手里拿的,是柳公子给我的什么东西?’
郑晓文说:‘我只看见你手里抓着个花不棱登的一块儿布,你不展开,我又没长透视眼,我怎么会猜着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江霞随即带笑唱着:‘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等她唱到最后一个噔字,才把手中的东西给了郑晓文。’
郑晓文见是一个束着口的绣花小布袋,她撑开布袋口,拿出了一条叠着的粉红色手帕。她看见手帕,并没有感到惊奇,表情仍是自然平常。
郑晓文展开手帕,见方形手帕上面绣着大红色并蒂莲花。她不是那个朝代的人,她又没有见过那个时代的杨依林、或者真的是另外的一个柳依林。她只是看看手帕,看看莲花,观赏观赏绣花艺术,并没有动情。她看过之后,很自然地又把手帕叠起,装进了绣花小布袋里。
江霞见郑晓文已经看过柳公子送的手帕了,她说:
‘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呢,柳公子本来是想写张字条,连同手帕一起送给你的。他想在字条上,详细对你写明手帕上莲花的象征意义,可他很怕字条丢了,别人拾起来看见上面的字,他才没有写字条,他是让我带话儿给你的。
‘柳公子说,大红色并蒂莲,大红色,表示着吉庆喜庆;并蒂莲,象征着你们两个人生生世世不分离。
‘柳公子还说,莲花洁净,是表示着你们两人纯真的情,圣洁的爱!’江霞说到这里,她摇着手撇着嘴说,‘哎哟哟哟,柳公子说这话的时候,他那个脸羞得红得呀,把我的脸都映红了!格格格格!’
郑晓文接话说:‘既然他柳依林送给我东西了,那咱们就上街给他买手帕吧。’
江霞高兴了,说:‘行,咱们现在就去。早上咱们买丝线时候,穿女装出去了,下午,咱们就穿男装出去自由一下!’
郑晓文好奇地说:‘咱们上街还能女扮男装?要是那样,那可是太自由,太潇洒,太好玩了!赶快准备吧,我急着穿男装出去呢,咱们马上就上街买手帕!’
这个时候,郑晓文和江霞已经很熟了,心里好像也轻松了很多,也没有刚开始时候的顾虑了。她看着江霞,心里自觉和江霞一样,也成了十五六岁女孩子的心理,连说话和行动都小女孩一样的快乐着。
江霞从箱子里拿出来两套男装,到郑晓文跟前说:‘咱们穿了男装走到街上,别人就看不出来是女孩子了,咱们就可以随意说话,随意玩了。’
江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