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恭听了杨依林的这一些话,他心里想着:
这个杨依林,他来厂里才多长时间?他又不在大厂这边上班,他对林静怎么会这么了解呀?我看他杨依林说话这意思,他可是在极力推荐林静啊!
嗯,要说也是,林静长得多标致呀!人家女孩有文凭,又有才华,长得还那么漂亮,就是挺招人、就是挺惹眼的。哦,对,对,我明白了,他两人年龄相当,肯定是这小子看上人家女孩了!
按说,这小子这么有本事、能干,肯定是个很有前途的人。行啊,我就接受他提的这个建议,把林静抽调上来,这样既扎实了厂里的宣传工作,又成全了一桩好婚事,自己还落个人情,这一举而三得的事儿,我何乐而不为呢?行,答应他!
沈玉恭想到这里,他说:“杨厂长,你这个建议提得很好啊,我不用考虑,今天下午我就找冯厂长商量。你放心,冯厂长会同意的。过了这个厂休,星期日,就让林静到行政大院去上班。”
杨依林听到这个爽快的答复,他心里那个高兴美滋味啊,立马就想向上蹿着蹦几蹦,还差点拍着沈玉恭的肩说两声:哥们儿,你真够意思,我记住你的情了!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忍了回去。
杨依林随即稳住自己过分的喜悦,和平时脸上涌出的笑容一样,赶忙带着笑容,朝着沈玉恭拱手说:“多谢沈书记帮忙,多谢了啊,多谢了!”
沈玉恭看着杨依林拱手的高兴笑样子,他心里直想笑,一下没有忍住,呵呵呵呵笑出了声……
沈玉恭笑着心里想着:
你小子到底追上林静没有呀?看为你的心仪女孩办成点事儿,就把你个小子高兴得,又是拱手又是笑的。
按说这事儿呀,也就是个秘密的事,你和林静没有谈成之前,我看你小子像是不想明说。你不想说出来,我也不好意思说透你,我就只有在心里笑你了!
沈玉恭想着,他又忍不住呵呵呵呵笑了两声。
实际上,沈玉恭一开始就把杨依林的推荐之意,理解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地方了。
杨依林的拱手和笑意,完全是平素常有的感谢之意,没有一丁点儿其他意思。
就因为沈玉恭自个在心里想着:杨依林、林静,两人的年岁相当,模样匹配,在人群中也算是很美的一对了,他心里非常赞成。
沈玉恭就是想着这是件好事、美事、喜事,他才把‘杨依林的拱手笑样子’,看成了他心中想的那个意思,所以,他很可笑,他忍不住直想笑,他才笑出声的。
沈玉恭这样理解,只是他自己的心理和看法,他不把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这想到两岔里的事儿,杨依林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辩解对他说明白啊!
就这个理解到两岔里的事,双方不说透,谁都不明白,那就只有让它两岔去了。
大巴轿车把杨依林、赵星明一行人,送到木器厂门口,赵星明和他的司机们下来大巴,随即就都上了他们的货车。
许正方在后面拿着那四条香烟,张展抱着那一箱酒,连同空着两手的周应彬,都朝着赵星明上的那辆货车追送过来了。
许正方往赵星明坐的货车楼里递着香烟,对赵星明说:“赵经理,这是厂里的一点心意,你带回去吧。”
赵星明看了一眼香烟和酒箱子说:“许厂长,你们这就见外了,咱买卖公平,我进了咱厂我满意的家具,这就足够了,把这东西留下,你们招待客人吧。”
赵星明朝许正方说完,他向跟过来的杨依林挥挥手,又朝司机打了个手势,货车启动了,走远了。
许正方、张展带着烟酒,两人和周应彬一起回到大巴车上,许正方往座位上一坐,心里烦着,脸上带着懊恼,又松气吧唧地准备着回厂里复命。
路上,许正方心里一直都在别扭着,他说:“真不了解这些乡老土!茅缸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识抬举!”
年轻司机张展,不知道该怎样接这话,他没敢吭声。
周应彬也没有接许正方的话,可他看不惯许正方平时的作为。他心里烦许正方,又不能明说,这会儿他心里在说:
你许正方除了骂人、玩儿女人钻位拱官拍马屁,你还会什么?说人家赵星明老土?我看赵星明比你气质礼貌稳当派头多了!说人家赵星明不识抬举,人家就不是冲着你的烟酒和你拉关系来的!看看人家那进货量,稀罕你那点薄礼!
许正方心里仍然很不高兴,他感觉赵星明没有带笑收下他们送上去的烟酒,他遭了冷遇,他失了面子。这会儿,他烦中加恼,心里说着:
你个赵星明算什么东西!你不是直夸杨依林有本事,你是奔着杨依林来我们厂的嘛,好啊,我回去马上找冯厂长!我就说给木器厂定的任务偏低,家具价格定得也是偏低,得往上加任务!加价格!杨依林完不成任务,看你个乡老土还夸不夸了!
那个老何也是跟着赵星明说话,也是直夸杨依林,你夸不是?这一回也得让你个老家伙跟着吃吃苦头!看你长那俩耳朵会不会听音儿,看你长那俩眼会不会看人,会不会看事儿!我许正方要不让你老何、还有那个杨小子吃吃苦头,我都没法儿姓许!
许正方,他本来就不喜欢有学问的杨依林;他本来就不高兴杨依林在塑料厂里,无形之中那个学问又压了他一头;他本来就特别烦,谁在他面前夸谁有学问,谁谁是大学毕业。
今天,许正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