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笔,楚天暮醉醺醺的推门走了出去。虽是醉了,却还是隐约的看见一道黑影。楚天暮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屏佐吸悄悄追了上去,只见那黑影在自己睡房外转了一圈便像江边飞去。
难道是西玄国的贼子,楚天暮不顾昏沉欲裂的头痛,飞身追了过去,沒追出多远便听见身后府邸里乱作一团,‘走水了!走水了!’嘶喊声此起彼伏!
好个贼子,竟敢放火烧我,若不是在汐灵房里,想必睡着就被烧死了!
眼看贼子已至江边,楚天暮将轻功展至极致,剑一般的射了出去,再一回身,已经拦在黑影面前,断了他过江的退路!
楚天暮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黑布一兜脸的贼子,“你是何人?敌国奸细?想放火烧死我?”
那黑影并不答话,抽下身上的腰带,一抖竟将腰带抖得笔直,犹如一把利剑。
楚天暮也宝剑出鞘,毫不含糊的接招应战。
只见一白一黑两道影子缠战在夜空之中,白影银剑闪动,黑影所持的黑腰带融于夜色之中,看不出招式。
片刻,白影的宝剑便被蛇一般的黑色腰带缠紧,黑影发力一提,白影便失了兵器。
黑影压着声音说,“你已经醉了,不是我的对手,莫要纠缠,否则我必定会杀了你!”
说完,弹飞一颗紫色烟雾弹,不一会从亚南边城射出一条长绳,黑影踏着绳子飞身而去。
楚天暮听见身后有利器夹着风呼啸而來,足尖一点飞身挡下,然后应声倒地,自己真是喝了太多的酒,仿佛看到那黑影回头望向自己呢?
“太子,你终于醒了!”日光焦急的守在床边。
楚天暮睁开眼睛,看向四周,这是汐灵的房间、这是汐灵睡过的床榻,被子上还留有她的体香,楚天暮侧过身,皱着眉捂着肩膀。
日光连忙跪倒,“臣罪该万死,请太子治罪!”
“快起來吧!不是你的错!”
“太子为何要挡下微臣的飞镖。幸好今天镖上來不及染毒,否则”
楚天暮一抬手制止日光接下來的话,“日光我命你夜潜亚南边城,暗中保护汐灵。从此刻起她就是你的主子!我要你效忠于她!”
刚刚站起的日光又跪了下去,“太子是在惩罚日光,不要日光了吗?”
片刻又恍然的问,“难道刚刚那道黑影是柳汐灵?她不是死了吗?太子何以判定?”
楚天暮忍着肩部传來的痛楚,伸手拾起枕上的几丝秀发,缭绕在指间。
“那黑衣人耳上带着的耳环是深海夜明珠所制,这世间仅此一对。白日里看着平常无奇,夜间却如萤火虫一般莹亮。我一直奇怪在牢房里烧毁容貌的柳汐灵少了些什么,原來是少了它。”
“也许那贼人看出了它的价值所以偷走了!”日光分析着。
“若是要值钱的东西,怎么不偷貂绒披风和一金一寸的香云纱,还有那枚银钗。只有我知道那耳环的价值,因为那是我给她的,旁人只会觉得那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珍珠罢了!”
“若真是柳汐灵,她也太狠毒了,烧了地牢不说,还妄想放火烧死你。她可真能演戏,一直装病到现在,就是想让我们疏于防范。太子,她一定有同党!我一定要揪出她的同党!”
“她沒有一剑杀了我,或许她对我也是有些感情的!”
“太子,你疯了不成,竟然这般想?”
楚天暮怒道,“难道你想违抗我的命令,我命你去保护她!”
“太子!”
“我要她毫发无损、心甘情愿的來到我天照国!你现在去保护的不仅是柳汐灵,也是我天照国未來的太子妃,我要你将她当成你的主子!”
“难道太子真的?是!微臣领命!”日光一拱手隐身而去!
楚天暮坐起身,伸手扯下一缕头发,与手中汐灵的头发打了个死结,放进香囊内。心中想着,自己的居室被烧了也好,便可以有理由睡在这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