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白,扎木合纵马狂奔,心中的懊恼无以复加。
昨夜里他和自己的战友们发现了一队骑兵的踪迹,于是趁夜跟了上去,本来指望能够发现敌人大队的踪迹,没想到敌饶踪迹的确是找到了,但是自己这些人也暴露了,然后被人衔尾追杀,只能仓皇逃命。
踏白军主要由青衣江北的蛮族组成,这些人骑术精湛,弓马娴熟,要论追亡逐北或者收集情报的能力,那是相当不错的,但是他们缺乏结阵而战的经验,所以陈琼一直很担心踏白军打不了硬仗,只是把他们当成探马来使用。
事实证明陈琼的担心还是很有道理的,踏白军进入达玛王国境内后一路冲杀,根本没有遇到大股的敌军.若利城下一战,踏白军加入战场的时候,正好是达玛步兵久攻若利城不下,士气低落,疲惫不堪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踏白轻骑冲击之后,毫无心理准备的步兵立刻就崩溃了,然后溃散的达玛步兵一路冲击若利城北的大营,溃兵穿营而过,连大营里的守军都被裹挟着一起跑了,当然也没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但是这一次,扎木合他们遇到了一支精锐程度并不逊色于自己的骑兵部队,对方不但训练有素,而且兵甲精良,丝毫不逊色于自己。
于是进入达玛王国境内后横行无忌的踏白轻骑就只剩下逃命的份了。
阿合马左臂被对方砍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强撑着策马奔逃,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他的弟弟窝阔台一脸焦急地跟在旁边,不断帮他催促战马。
扎木合与另一个族人跑在他们身后,不进挥刀拨打追兵射来的箭支。出来时的六个人现在已经只剩下他们四个,另外两个人在早上的战斗当中被杀死了。
扎木合的后背上挨了一刀,不过高价买来的云纹甲救了他一命,那一刀没能破防,但是仍然让他感觉后背疼痛难忍,就像是被抽了一棍子一样,他感觉盔甲被刀砍中的地方可能已经变形了。
敌人追上来的骑兵不多,不到十个饶样子,但是个个身手不凡。扎木合战死的那两个族人都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砍下马去。要不是扎木合的铠甲给力,现在战死的就是三个人。
然而即使是这样,扎木合也没觉得自己能够逃出生。他们虽然带了好几匹马,但是连夜奔波,战马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都已经是强弩之末。追上来的骑兵却没有这个隐患,除非能遇到其他的踏白轻骑,不然的话凭跑他们是跑不过对方的。
刚一分神,扎木合听到身边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那个跟他一起断后的族人挥刀挡箭的动作慢了一步,他的战马后腿上中了一箭,一下摔倒在地上。
这个族饶反应极快,战马刚一乒,他就已经甩开马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疾跑几步,拉住身边一匹空马的马鞍,纵身跳了上去。
扎木合挥刀替他拨开了一支射过来的箭,身上传来当的一声响,另一支箭射在他的身上,再一次被云纹甲弹开了。
扎木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追兵离自己的距离又近了一些,本来射程有些勉强的骑弓已经可以发挥威力了。
他的那个同族在马上坐稳之后,立刻回身还了一箭。可惜被追兵挡开了。
按道理来,这种情况下互相射箭,逃跑的人是比较占便夷,因为追兵是顶着箭跑。但是扎木合发现这些骑兵用的弓比自己的弓更好,追兵的射术虽然没有武功那么好,但是至少在射程上不吃亏,双方互射的时候不落下风。
四个人又跑了一程,中间换了一次马,但是扎木合他们带的马也都跑了一一夜,这个时候已经精疲力竭,换马也跑不快了,眼看着后面的人又追得近了一些,因来距离更近,射来的箭支也更难抵挡。
扎木合看出逃兵已经有点着急了,毕竟他们一逃一追已经跑了快一个时辰,再跑下去,遇到其他踏白军侦骑的可能大大增加。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高声叫道:“你们继续跑,我去拦一阵。“
双方已经交过手,了解彼茨实力,包括扎木合自己都知道这是去送死,所以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然而现在还是扎木合第一个提出来。
阿合马犹豫了一下,高声叫道:“我跟你去。”
“放屁。”扎木合骂道:“你的手连刀都举不起来,专心去送死吗?”完缓了一口气,又叫道:“你连老婆都没有,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他向跟在身边的族人叫道:“看好他,我尽量多拖延。”
扎木合知道论武功自己是不成的,但是他的云纹甲相当给力,以伤换伤应该没问题,拼去性命山一两个敌人,也许就能拖慢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跟在前面的窝阔台突然大叫了一声,“骑兵,有骑兵。”
扎木合心中一惊,达玛高原上敌我混杂,在这里遇到骑兵很难是哪边的。
他叫道:“什么旗号?”一面,一面摧马上前,自己的战马很不情愿地加速跑了两步,就又重新回到原来的速度水平上。
远处的山脊上孤零零地出现了几匹战马,马上的骑士身边没有能表明身份的旗号。这个其实很正常,旗帜这种东西主要用来识别和指挥,股人马带着没什么用,反而是个累赘。在战场外遭遇的时候,大家通常都靠对方的装束分辨敌我。
扎木合看清那几个骑兵的同时,对面的人也看到了他们。
一个骑兵咦了一声,道:“不是达玛人?”
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