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府后花园
假山林立,树影婆娑,微风吹过,带起一阵凉意,一个身影东张西望,极其小心的走到一处假山后面。
“有沒有人跟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藏匿在假山之下的人沒有回头,只压低声音问道。
“沒有。”恭敬的立在后面的是个女子,身形苗条纤细,也压低了声音,只不过语气中透着一丝焦虑,“主子,沈妈妈的毒绝不是奴婢下的,现在王妃王爷都已经警觉了,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尽快把那盆断肠草换掉。”背对的那身影沉吟片刻,微微有些怒意,“若还留着,咱们指不定还要替人背多少黑锅。”
搬断肠草到宁远居的是她们,往王妃赏赐的药材里掺毒的是她们,但毒害沈妈妈的,却不是她们,人家摆明了想拿她们做替罪羔羊。
“可是,眼下王妃那边,怕是会盯得紧呢。”小丫头也知道主子说得对。
只是,眼下暗中盯着那盆断肠草的,只怕是除了王妃的人,还有那个下毒的人,想要不被人发现,将断肠草悄无声息的换掉,还真是困难。
“我知道,你且给我仔细盯着,看除了王妃的人,还有谁也留意那盆断肠草,切不可轻举妄动!”那背对着的黑影沉默片刻,声音很是冷厉。
“可是主子……”那丫头犹豫了会儿,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眼下是关键时刻,兴许王妃她们觉得,咱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会不会……?”
“不行!”那背影断然否决,“虽然最危险的时期,有可能是最安全的时期,但王妃是个谨慎的人,越是这个时候,她也许会越小心!”
***
“主子,你午饭就沒吃好,晚饭也沒怎么吃,这是奴婢刚熬的山药红枣粥,你好歹也喝一口吧。”
翠屏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山药红枣粥,费尽口舌想让颜无双喝一口,而颜无双却像沒听见似的,只坐在琴台旁流泪。
“主子……”
翠浓拿了帕子拭去颜无双腮边的泪水,红了眼眶,哽咽道,“您怎么着也不能,跟自个儿身子骨过不去啊!您本來身子就弱,要是再这样不吃不喝的,最后病了,苦的还不是您自个儿?”
“我哪里有这么娇气?”颜无双终于肯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娇嫩美丽的容颜黯淡无光,不复平日里的亮丽,整个人也是恹恹的,“我是真的沒有胃口,你们两个也别劝了,等饿了,我自会唤你们的。”
“主子,奴婢知道您是因为王爷而伤心,奴婢……已经自作主张,派人去请了王爷……”翠浓轻叹一口气,低下头去,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什么?”颜无双大惊,变了脸色,语气很激动,“翠浓,你做什么?王爷这段时间很是繁忙,你怎么可以私自去请?”
“奴婢也是,看着主子整日消沉的样子心疼……”翠浓说着说着,泪水也流了下來,半跪了下去,“请主子责罚!”
“要是让王爷知道了,还以为……”颜无双摇了摇头,一脸悲伤与无奈,“王爷决定去谁那里,自有他的主意,哪里容得咱们多言?”
“你也别说翠浓了,是本王这段时间冷落你了。”却是风清歌的声音传來,颜无双抬头,便见风清歌俊美的面容上带着疼惜,身长玉立的走了进來。
“王爷……”颜无双的泪又扑簌簌的往下落,赶忙站起身來,一把扑进风清歌的怀里,哽咽不能语。
轻轻揽着颜无双,风清歌低头,看向怀中那张消瘦憔悴的容颜,只觉心里微疼。
伊人不复往日容光,面容清减,眼下是一圈青影,皮肤也黯淡无光,更是泪痕斑驳了无生气,脆弱得像一个沒人呵护的孩子。
这样的颜无双,他是第一次见,细细一想,他竟有近十天沒來无双苑了。
之前,他虽歇在宁远居,可是会到无双苑用了晚膳再去,后來,为了晚点去宁远居,他总是回清风苑批完所有的公文再去。
他眸中闪过一丝愧疚,接过翠屏手中的粥碗,揽着颜无双走到几台旁坐下,轻自舀了一勺送入颜无双口中。
翠屏翠浓相视一笑,很是安慰,带上门退了出去。
“王爷,臣妾自己來。”吃了两口风清歌喂的粥,颜无双破涕为笑,接过勺子,自己吃了起來。
她是一个能拿捏分寸的人,因为风清歌之前一直宠着她,就算白彥依那模棱两可的宠爱好像比她还深,但她也绝不表露出,一点点的不开心。
要求专宠的女人是自寻死路,所以,只要在风清歌心里,有她的位置就行。
因此,她给风清歌的印象一直是,美丽温婉,善解人意,贤淑大度,之前主持中馈,对待下人也是和气,也不苛待其它侍妾。
将后院大权交给蓝嫣,她也沒有表现出一点恋权不舍,亦沒有一丝嫉妒,表现出绝对是标准的,大家族贤妻良母的风范。
她吃不准风清歌突然对蓝嫣态度的逆转,心中总感觉那宠爱太过突然,太过形式化,是带着目的。
所以,她心里并沒有吃醋,更何况风清歌总是在她这里用了晚膳,才去宁远居的。
而且她也着人打听了,风清歌每晚去宁远越來越晚,总在大家都睡了以后,这让她更坚定了风清歌是带着目的,给蓝嫣表面上宠爱的的想法。
可是,自从风清歌生辰之后,有些事情好像变了,与她所想的有所出入。
风清歌依然很晚才去宁远居,可是,他不再來她这里用晚膳了,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