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过穆赢稷手中的宣纸与狼毫,拉了旁边的一个椅子过來,将狼毫递给风清歌,风清歌在宣纸上写了八个字:情况有变,行动暂缓。
那几个字有些虚浮,一看就是在人力不从心的情况下写的,很是无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见风清歌屈服,穆赢稷心情大好,再次狂笑起來,接过那宣纸,笑得越发张狂。
看着穆赢稷张狂的样子,蓝嫣眼睛紧紧的锁在他身上,目光中射出从來沒有过的仇恨光芒,仿佛要将穆赢稷整个生吞活剥一般。
不想一个女人也有如此狠戾的目光,穆赢稷只觉心中一颤。
血蛊适应宿体的前三天,果然是 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他们将蓝嫣与风清歌二人带离了地宫,來到一处人造温泉里,风清歌便光着身子泡在里面,期间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送來克制血蛊的药物。
以前在到,说是人如果中了血蛊,血蛊发作时会让人痛不欲生,倍受煎熬,蓝嫣现在中是终于见到了。
风清歌虽然身体泡在温泉里,还经常服药,但他还是痛得脸色扭曲,好几次整个人抱成一团沉到了水底。
他不想让蓝嫣看见他如此痛苦,可是蓝嫣怎么都不肯离去,一定要守护在他的身边。
风清歌在温泉里泡了多久,蓝嫣便也泡了多久,直泡得身上皮肤都泛白松弛。在他痛到抽搐的时候,蓝嫣便会将自己的手臂伸到他唇边,让他咬,因为,她能听到他牙齿咬得打颤的声音。
拒风清歌不愿意咬她的手臂,但在他痛得失去意识的时候,便会狠狠的咬住,每次都咬得蓝嫣的手臂鲜血淋漓的。
几次下來,蓝嫣的两条手臂都布满了牙印,有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可是,蓝嫣却感觉不到痛,因为,她感觉到的只是,风清歌那肯定多于她n倍的痛楚。
每次风清歌清醒后,看到蓝嫣的手臂,总会自责会心疼,会紧紧抱住蓝嫣,拒他是不着寸缕,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衣服变得毫不重要。
三天的时间,于别人來说,眨眼即过,可是于蓝嫣二人來说,却有三年那么长。
在这三天,她与他一起,感受着那极致到颠峰的痛苦,却也让他们的心靠得更近,仿佛一起经历了三年的生生死死风风雨雨,相濡以沫,这几个字,便是他们这三天的真实写照,
是的,是相濡以沫,如果不是希望他能挺过去,蓝嫣真感觉自己要撑不下去,那是一种从身体到灵魂都在感觉着疲惫与痛苦的煎熬,是体力与精神力的极致透支。
而对于风清歌來说,如果不是蓝嫣在他旁边陪着他,在他昏迷的时候从水中托起他的身体,在他意识快便被血蛊给吞噬的时候一声一声的呼唤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來。
三天之后,那血蛊果然还是接受了这个宿体,只不过,风清歌整个身体却是明显的消瘦了一圈,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大病一场,虚弱得让蓝嫣心痛。
忍住眼中的泪水,替风清歌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蓝嫣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疲惫的声音着带來隐隐的坚定,“王爷,我们今天先畜养下体力,明天再回王府去,我们一定能找到破解血蛊的方法。”
蓝嫣并不明白血蛊有那般难解,在她的认知里,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沒有什么东西可以独霸天下而无其制止之法,只要他们努力,总能将血蛊解除的。
“嗯。”风清歌坐在温泉池的旁边,他不想让蓝嫣担心,便点了点头,声音虚弱,“一定……会的。”
蓝嫣之前本就是中过媚~药的,那一晚的疯狂让她的体力十分虚弱,再加上这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整个人也是极其憔悴,起了大大的眼袋,平素清亮的眸光中布满了血丝,脸色蜡黄,声音都干涩嘶哑。
风清歌眸中有过一抹歉意,更多的是温柔,轻轻执起蓝嫣的手,却似是碰到了蓝嫣手上的伤口,痛得蓝嫣将手一缩。下一秒,蓝嫣又主动握上他的手,笑容瞬间明朗起來。
笑容也在风清歌的脸上荡漾开來,虽然他比蓝嫣更憔悴,更狼狈,可那笑容却依然如珠光般璀璨耀眼,甜蜜在二人心间晕染开來。
“哟,都这般境况了,清王爷与清王妃居然也还郎情妾意,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啊!”不知何时,穆赢稷竟走了过來,掀开纱幔,脸上笑意中带着讽刺,语气夸张。
蓝嫣目光冷冷的看了穆赢稷一眼,落回风清歌面上时,马上柔和下來,加大手中的力道,直直的看着风清歌的眼睛,人生中这第一次说出情话,不是密语却也动人,“王爷,不管以后有什么风雨,蓝嫣都愿与你一起承担!”
那语气,是那般的认真,就像一个女子向男子托付终身一般,如承诺一般郑重。
这不是夫妻之间白头偕老的承诺,而是两颗刚紧挨的心最强烈的欲~望。
纵然玄月国民风较昭日国开放许多,敢爱敢恨的女子大有人在,但是,也很少如蓝嫣这般,主动向一个男子付诸承诺,而且是一生的承诺,穆赢稷的眸光慢慢变得幽深。
风清歌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仿佛他脸上的憔悴瞬间淡去许多了,整个面庞都亮了起來,此时的他,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皇子清王爷,而是一个被心爱的女人告白的男子,他目光温柔,眸含宠溺。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虽然风清歌不太有力气说话,但是蓝嫣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