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雷泽带人抓走了姜驰风。
姜昱城没有睡着,跟雷泽通了个电话。
案子一旦到了雷泽手里,那就不是小案了,一般都牵扯了人命官司。
雷泽是跟姜昱城打声招呼,他绝对会秉公办理,这个时候姜昱城要想后悔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后悔?
姜驰飞是姜驰风最小的兄弟,四十多岁,最不老实安分。
因为姜昱城这段时间频频“失误”,先是丢了光耀的地,后来又把机器人项目给了傅氏,姜驰飞在公司里上蹿下跳的,一心想把他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
这个毒瘤已经完全烂透,正是连根挖出的最好时机。
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过,傅靳柏摇摇晃晃地从一家俱乐部出来,特别无情地把一个想要凑上来的女人一把推开。
“滚开!”
他的朋友架着他,摇头直乐:“人家玲玲想伺候你,你大少爷还不乐意。”
“本少爷不要她。”因为喝醉了,傅靳柏的声音无意识的很大。
“那你要谁?”
“我要、要……”傅靳柏打了个酒嗝,脑子十分清醒:“要菁菁。”
他一把揪住朋友的领子:“给我叫个代驾,我要、要去找菁菁。”
“什么晶晶,你什么时候认识了叫晶晶的女人?”
“少他妈废话,让那些女人不要碰我,否则我弄死你。”
知道这傅家二少爷这些年修身养性,他身边的这些狐朋狗友不会、也不敢乱来。
“好好好,给你找代驾,地址说一声儿啊。”
这会所外面不缺代驾,随手一招就有。
傅菁刚要睡着,门铃就疯狂响起。
这个时间点,不用想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她假装自己没听见,继续睡。
但是门铃就跟疯了似的,一直在那响个不停,足足过了十五分钟都没有停。
傅靳柏相当有耐心,他醉得不是很厉害,借着酒劲还就跟傅菁较上劲了。
这扇门不开,他就按一夜。
正玩得起劲,门唰的一声开了,傅菁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冷若冰霜。
“菁菁,你好。”傅靳柏挥挥爪子,笑得醉眼朦胧。
傅菁眉头一紧:“你喝酒了?”
傅靳柏拇指掐着食指指头尖儿:“一点点儿。”
傅菁:“……”
一点点就醉成这副鬼样子了?
“菁菁,我好渴,我想喝水。”这货惯会对傅菁撒娇,尤其又不要脸。他知道傅菁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尤其对傅家人更是好,所以,他吃准了她不会不管他。
傅菁看了看他。
那货就跟没骨头似的,腰一软人就朝着傅菁倒过来。
傅菁能怎么办?
总不能让他摔在地上,至少接住了他,把人弄进屋。
傅靳柏立马就缠住了傅菁的腰,脑袋直往对方脖子里钻。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做出这副死样子也不嫌丢人,反正就跟没骨头似的缠着赖着,跟八爪鱼一样扯都扯不开。
“菁菁……”傅靳柏闭着眼睛,满足的呼吸着属于傅菁的清香,只觉自己这会儿就跟坐在云端一样,舒服的不行,“……我真的爱你。”
他的嘴唇有意无意的擦过傅菁的脖子,傅菁身体僵直面无表情。
傅靳柏其实只有三分醉,但是演出了八分。
这人从小只会耍赖不学无术,如果不是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傅菁也不会想要搬出来。
主要是她怕傅子君和安逸夫看出端倪。
她不敢想别的,就怕傅子君和安逸夫伤心。
一个原本应该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是傅子君让她上了很多人都上不起的贵族学校,接受了最好的教育。
是傅子君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温暖。
是傅子君让原本在泥潭里挣扎的她一步登天变成了傅家的小姐。
傅菁叹了口气,想把傅靳柏的手从腰上扯开,但是没成功。
“松开。”
“不。”
傅靳柏缠的更紧了,而且嘴唇贴了上来。
傅菁只觉整个脖子都酥麻了,心里就跟被海浪拍打似的,一阵一阵地发慌。
“松开!”她手上用了力,傅靳柏被她生生扯开推了出去。
好在已经进屋,傅靳柏只是倒在了沙发上。
“……”傅菁捏了捏拳,不知道是在克制什么,是把人丢出去还是扔在客厅不管?
傅靳柏爬起来,嘴里喊着渴,一边摸摸索索地朝茶几上乱摸乱找,把茶几上的遥控器和水杯全弄地上去了。
“我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了?”傅菁无奈地想。
去餐厅倒了一杯热水回来,傅靳柏已经躺到地毯上去了。
傅菁把人拖上沙发,给他喂了水,然后把人弄去了客房。
“菁菁……”傅靳柏嘴里一直哼哼唧唧,一会儿菁菁一会儿姐,搅和的人心乱如麻。
其实他心里更乱。
想趁机不管不顾吧,就怕把人惹恼了,回头再把他扫地出门。
可是他明显感觉到傅菁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
傅靳柏也算是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过的,对女人的心思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尤其他对傅菁又上心,能感觉到她的情感变化。
如果她对他真的完全没有感觉,她就不会这么纠结痛苦不是吗?
傅菁帮他盖上被子就出去了,门关上,傅靳柏睁开了眼睛。
太操蛋了,他对她也下不了狠手。
不过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醉,想着心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