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举激动得有些颤抖。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觉得这届科举,不是很理想。”
话一出口,宫祥陵的脸色就变了。
要是林远举引经据典,再得出这个结论,他们也无可厚非。
但是他一开口就说科举不理想,这不等于往大庆朝文武百官脸上扇巴掌嘛。
宇文灏依旧是饶有兴致的样子:“接着说。”
林远举喜滋滋地接着道:“过段时间就是科举,京城中的人也越来越多,参加科举不乏一些世家大族子弟,这些人都是有真金白银的,我觉得现在的官职太少,不如设立一些官职,跟打擂台一样分给那些子弟,不就能充盈国库?”
“放肆!”
宫祥陵抓起桌上一个小茶杯,劈头盖脸就朝着林远举的脑袋上砸去。
林远举躲闪不及,直接被那个茶杯砸在额头上,登时就出了血。
他一脸迷茫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来人,把这人给我轰出府去!”
马上就有人上来把林远举给扔了出去。
宇文灏摇了摇头:“要是这一届的考生都是这个样子,大庆危矣。”
他看了一眼宫祥陵,又十分适宜地添了把火,“王爷府上竟然有此等奇葩,真是让卑职大开眼界啊,军中还有事,卑职先行告退。”
说完,直接离开了。
这下,宫祥陵的面子是被彻彻底底地丢干净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林家这一对愚蠢的父子,真是把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干净了,他的心里气急,正好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一见宫祥陵,他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宫祥陵叫住他,一问才知道竟然是林福海来找他的儿子。
原本消下去几分的气又冲了上来,他砸碎了桌子上剩下来的杯子,歇斯底里地大吼:“让他给我滚!”
林福海就这么“滚”出了王府,甚至连王爷的面都没见着。
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在王府门口看见了他儿子。
“爹啊。”林远举疼着呢。
额头上的血虽然自己止住了,可是半张脸都是血,看起来十分可怕。
林福海顾不上林远举头上的伤,一上去就劈头盖脸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远举这才觉出事情的严重性,不敢隐瞒,一丝不苟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遍。
话音刚落,就被林福海一巴掌打在脸上,捶胸顿足地喊着:“你这个兔崽子,你这可是要害死我了!”
相比起林家那边吃了宫祥陵的亏,接着几天闭门不出的丧气样,林玖玖这边可是满面春风。
宇文灏去王府自然不是偶然,之前他就听林玖玖的在林家安排了眼线,林家闹那么一出他早就知道,这才提前去了王府,然后林远举果然不负众望,来了那么一出。
宫祥陵在他的面前丢了脸,估计也不敢再折腾什么水花,而林远举同时在宇文将军和宫祥陵面前大放厥词,这仕途是想都不用想了。
林玖玖听宇文灏跟自己重复了一遍当时的情景,只觉得身心舒畅,恨不得拍着大腿叫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宫祥陵的事情,话题不由又绕回到她准备开的新店。
虽然酒楼现在就是两层,但是原本的装修实在是不行,或者说根本就用不上,这就意味着林玖玖要花很多时间去重新装修。
如今的装修可跟现代的装修不一样。不说别的,现代的时候有各种机械,运设备运材料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如今只能用车马人力,整个装修下来,就算是加班加点,起码也要三个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得少赚多少银子啊。
林玖玖愁得都睡不着觉,但是宇文灏也没办法,行军打仗他在行,但是要说装修店面做生意这样的事情,他真的是一窍不通了。
“要么,我把那布庄的掌柜叫过来,做生意这一块,他比较懂。”
林玖玖想想,也觉得宇文灏说得挺有道理的。但是那个掌柜生意那么忙,自己这么打扰她会不会不是很好?
林玖玖显然错误估计了掌柜的热情。
在林玖玖劝服宇文灏不要转让布庄之后,再加上他知道了天香楼的收入,掌柜的对这个事情就是一万个上心。
别说宇文灏让他来,就算宇文灏没下这个指令,他也要眼巴巴跑来给林玖玖打下手。
果然,掌柜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不仅知道京城哪些师傅干活快,甚至还知道各种材料购买最便宜的地方,一下子就帮林玖玖省了一大笔钱。
这个事情实在是让人振奋,原本三个月的工期一下子缩短到两个月,惊喜得林玖玖恨不得报着掌柜的脖子往他那张老脸上狠狠亲上两口。
老掌柜一走,赵嫣儿就走了上来。
她看了一眼宇文灏,然后轻声细语地对林玖玖道:“姑娘,楼下有人找您。”
找林玖玖的人多了去了,林玖玖想也没想就下去,一眼就看见站在一排香水前的晚秋。
晚秋原先说半个月来,林玖玖都以为她不会来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过来了。
她想了一下之前在王府发生的事情,宇文灏算是全程见识了宫祥陵的丢脸,这让向来自负的宫祥陵怎么沉得住气,可不得让人来打探一下情况。
果然,晚秋看着从楼下下来的宇文灏就是眼前一亮,觉得自己这趟真没来错。
而这个天香楼的女掌柜也跟民间说的一样,把向来不近女色的宇文将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