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
雨还在下着,仿佛天上的乌云不会散去一般,丝毫不见它有变淡的迹象,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更加乌黑了。
“踏踏踏……”
轻微的踩踏声在一条泥泞道路的两旁踏踏响着,正是还在赶路的二林。
他们快速穿梭在这磅礴大雨中,一纵一跃,每次纵跃都能行进十几米。
雨天和晴天赶路完全是两个概念,这里的道路一旦沾了雨水,便会坑坑洼洼、满地泥泞,用马骑行还不如直接徒步走呢。
“姐姐,还有六七公里就到那个小村庄了。”林修然的声音透过雨声穿进林紫仙耳中。
“嗯,知道了,到时候就在那里歇歇脚。”
……
“记住了,除了小孩,其余人一个不留!”一个黑衣男子冷冷道,雨水流过他刀削般的侧脸,凭空增加了几分冷意。
“是!”xn
“好!动手吧。”
一个村庄坐落在临水的湖畔附近,要是从旁边的山上俯瞰的话,可以看出这个村庄呈带状分布,大约有一百来户人家,俱是平矮的小木屋。
现在一群黑衣人正在以包围之势极速靠近这个村庄,看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去杀人的前兆了。
只不过令人奇异的是,这些人手中并没有什么兵器,只是清一色古黄色的油纸伞,看不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这些黑衣人顶着油纸伞,灵巧地踩过树丛飞掠过来。
“啪啦!”
看似坚硬的木屋在一众持伞人的记记鞭腿下,不堪一击,纷纷破裂开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妇女惊慌的声音刚刚响起,下一刻就人首分离了,只有她怀里的婴儿被人抢了过来。
“呜哇呜哇!”
几岁的婴儿似乎是看不到母亲了,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孩子他妈!啊!老子跟你们拼了!”睡梦中的男人听到动静,睁眼就看到这令他悲痛欲绝的一幕。
男人从床底摸出一杆长枪,狂乱地朝一个持伞人刺去。
生活在这个乱世,即便是普通的百姓也会随时在身边准备兵器,以防不测,再不济也可以安个心。
然而他杂乱无章的招式决定了这里任意一个持伞人都可以一击杀了他。
“噗!”
一个持伞人的油纸伞忽然打开,他游身探近男人,旋着油纸伞直破男人的侧腹部。
“噗嗤!”
男人瞬间被人开膛破肚,无力地倒在地上,只有怒瞪的眼睛还在死死看着自己的女人的尸体。
“啊!”
类似的一幕还在上演,持伞人所过之处,只有一具具死相狰狞的尸体。
“石头!出事了!快来救——”
一把油纸伞将这人包住,再开伞时那人胸部以上被不明事物捣了个稀巴烂,怪吓人的。
“砰!”
一持伞人被人从一个屋子里打出来,撞破了几面木墙,抽搐几下,没了动静,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大部分持伞人冷冽的目光看向攻击来源。
连绵不绝的雨中,一个身穿灰袍、面色刚毅的青年正对他们怒目而视,好似一尊怒目金刚。
“你们是无风伞教的人!我的家园和你们素来无冤无仇,为何要屠戮这些无辜的人们?!”青年声音铿锵有力,满含悲怒之意。
“给我搞死他!”
头领没有和他废话,话多的反派现在坟头草都长得老高了,现实中这种反派也不多,而且都活不了多久,又不是小说,哪来那么多傻逼反派?
“轰咔咔!”
又是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已经有些昏黑的天色,天,越来越黑了。
“喝!”
手持一柄精钢剑的青年三步并两步,贴近了离他最近的持伞人。
“叮!”
持伞人的油纸伞是可以上下打开的,完全打开后,外伞面更陡,看过去就好像没有开完的雨伞,而且他们的伞比较厚,里面应该是暗藏玄机的。
“呼!”
那人的油纸伞猛的被撑开,精钢剑刺在伞面上,没有捅破油纸伞,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白印,反而是精钢剑往前滑去。
周围的持伞人分出部分人手将青年团团围住,步伐迅捷,不断变换位置。
那人油纸伞抽回,伞顶弹出上小下大的尖刺,横切向青年,同时左脚也直踢过去。
“叮啪!”
青年精钢剑竖立于前方,倒退几步,再看向剑身,已被尖刺击出了一个小窟窿。
虽说精钢剑听起来好像很高级的样子,可是以这个世界的锻造技术来看,精钢剑并不是什么稀罕货,要不然家境普通的青年也没法拥有一柄属于自己的精钢剑。
“踏踏踏……”
四周的持伞人上下跳跃,一个接一个,离青年只有几米的距离了。
“呼呼呼……”
持伞人们的油纸伞同时打开,毕竟他们拿伞来的又不是用来挡雨的,雨伞哪有蓑衣好用?
纸黄色的油纸伞此时已脱去了外面的油纸,被泛着寒意的银芒所替代。
这是用烃银制造的兵器,不论是坚硬程度还是锋利程度都比青年的精钢剑强了好几个档次。
“叮叮叮……”
下一刻,十几个持伞人拿着油纸伞覆盖住青年。
持伞人或转,或压,或捅,各种攻击动作都有,同时还锁住了青年的所有退路。
“喝啊!”
青年狂吼一声,全力一震,朵朵剑花迎面打出去,其锋芒之锐利迫得两三个持伞人不得不弃伞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