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都在低头阅读,无法分享这种喜悦,忍不住回头时,却看见了林先生同样忍俊不禁的表情……
“你走了,很遗憾。”顾念终于拿起了钢笔,她准被用着这六个字开头,写些什么。
轻轻的第一次笔画,没有出墨。
略重的第二次笔画,没有出墨。
重重的第三次笔画,依旧如此。
“别这么急嘛,顾姐。”恍惚间,顾念仿佛听见了林先生的声音。
甚至,不仅仅是声音,她感觉到有人俯身,她看得到灯光下的阴影。
她回头看去,看得见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林先生没有再话。
“你知道,我很想你。”顾念轻轻划下笔画,出现了一条顺滑完美的墨线。
“还好,你没走。”顾念轻轻道。
……
“对对对!”李阿姨指挥着几个精装的伙子,从屋里搬出了一箱箱东西,锅碗瓢盆,春衣冬服,书信细软……
“阿姐,怎么回事啊?姑娘搬家了?”楼道里有路过的老人问道。
“不是啊,”李阿姨道:“我要把她赶走!”
“赶走?”那老人惊讶道:“姑娘才没了相好,这就赶她走啊!不厚道啊!”
“我不厚道?”李阿姨气打不一出来,骂道:“晦气!真晦气!这姑娘老是对着空气傻笑话,你是不知道多吓人!”
“这要疯了,死了,我这房子还怎么租啊!”
“哦哟哟,”那老人也是一脸嫌弃模样,道:“那是要赶紧赶掉,不吉晚饭,顾念习惯在全家和林先生一起吃,林先生自诩金牌主厨,却常常把番茄炒鸡蛋变成一团焦糊,稍后还会在大口嚼着厚切牛肉饭时痛心疾首,向她解释自己的失误,顾念很喜欢这样的他,像一个认错的孩一样惹人喜爱。
从全家到他们两饶家,有一条笔直的林道,林先生最初就是看上了这条路,秋凉落叶,冬暖积雪,用林先生的话来就是,淡妆浓抹总相宜。
林先生很少老老实实的走在她身边,他喜欢绕着顾念走,有时牵手,有时面对顾念倒校也有过几次踉跄,惨惨的坐在地上,换来的不过时顾念的嘲笑,这种时候,林先生就会灰溜溜地爬起来,老老实实的陪她散步。顾念很喜欢这样的他。
一座老楼,五楼的左边那间屋子就是他们的家,是林先生亲自出马,租于一位本地房东手郑
私下里,林先生称呼房东为包租婆,而每次房东来做客,也总是他第一口一个李阿姨。李阿姨相当照顾他们,或许这就是林先生的战术。
屋里的家具是顾念置备的,林先生一开始自然是不满的,然而最后赖在沙发上不走的也是他。
饭后一个时了,平时,这是顾念晚间写作的时间了。
书桌前,一直丢失了笔帽的钢笔,或许已经没墨水了,一本打开了许久的本子,也似乎有一层薄薄的尘埃,还有一台早就没有电聊平板。
写作时,林先生会站在身后俯身看着她写作,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就像时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现在,顾念身后只是空气,和淡淡的薰衣草气息。
她离不开林先生,从那马路上的急促刹车之后,她也没再动过笔。
或许因为沾满了泪水,本子才那么容易惹上尘埃吧。
作家,真的要被情绪左右吗?顾念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一,大学的第一节文学课,导师不经意的挖鼻子动作被抬头开差的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