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露芝听到宁雪魄这么讲,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父亲尚在,我们有什么可怕他们的。你那些二叔,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当初若非他们,我们怎么会母女分别五载。”
说到此处,相露芝的眼角闪烁着泪光,她拿起手帕轻轻擦拭自己的眼角:“以后这话,你休要再提,只要娘还在一日,定护你周全。”
宁雪魄闻言立即扑到相露芝怀中,轻轻抽噎。
相露芝摸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抬起来,拿起帕子小心的擦拭这她脸上的泪渍:“你这孩子,如今都二十三岁了,还这般爱撒娇。”
擦到宁雪魄右脸的时候,相露芝的手不免轻了些:“这宗神医真是厉害,天之痕都能去除。当初你刚练武没多久,脸上陡然出现那样一条疤,可把娘吓坏了。后来来了个老头说你是天命之人,要带你去瑶山上修炼,我怎么舍得。”
相露芝一边喃喃着重复了无数遍的小时候的事情,一边认真的帮宁雪魄擦拭泪痕。
“娘,我如今岂不是好好在这儿了。”宁雪魄有些不耐烦,这些话相露芝已经絮絮叨叨了无数遍了。
“是是是,只是宗神医居无定所,不然也该好好感谢他。”
“以后有机会自会酬谢的。”
“好好。”
*
白罗刹盯着眼前的书本依然一筹莫展,她已经坐在蒲团上冥想了三日。
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冯有坚又送吃食过来了。
白罗刹立即出声求助:“师叔,这心法看不懂啊。”
“我又没练过,你问我也没用,自己好好钻研。想想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冯有坚说完便脚底抹油,任白罗刹在他身后怎么喊都无用。
最擅长的,自然是,阵法。
想到阵法,白罗刹把自己的游龙仪拿了出来。
那日为救苏长言曾经用过一次,还好苏长言半昏迷状没有察觉,后来也没有提及。
苏长言,不知道他现下在做什么,可能已经去宁府提亲了吧。
不知道他何时成婚……
我在想什么啊,还是好好研究万象心法才是。
白罗刹把玩着手中的游龙仪,不免思绪万千。
难道游龙仪还能助自己看破这上面的鬼画符?
等等,鬼画符。
自古符阵不分家,可是自己一直专修阵法,对于符篆一道只能说是平平。
主要是现在天地灵气过于稀缺,一枚符篆能借的灵气太过稀少,自己一直有些看不起。
但若是,运用万象心法,化万物之力为己用,那符篆之力,岂不是倍增?
白罗刹迅速搜集了自己脑海内的符篆知识,符阵不分家,对于符篆,她也是学习过的。
借用看符篆的眼光来看这些图文的话,似乎有些能辨清了。
这师叔虽然满嘴跑火车,给自己扔了这么大一个担子,但是偶尔,还是有用的嘛。
白罗刹立即调动神识,开始钻研万象心法的最后一式。
这次有了眉目以后,那些图文虽然仍然如同蝌蚪一样,但是很快便在她的神识里重新排练组合,逐步拼凑成了一个个能看懂的文字。
这初代祖师,肯定是一个符篆大师啊。
万万没想到万象心法的最后一式还融合了符篆知识,若非自己在这一道有些天赋,光是参悟可能就要耗费许久的时光。
万事开头难,如今找到了方法,接下来便靠自己的努力了。
玄烨自从上了瑶山,还没和白罗刹单独说几句话,没想到她就去闭关了,每天和雪猴子,冯有坚这个老头相对着,感觉颇为烦闷。
这一日,两人又坐在观景台喝酒。
“冯前辈,虽然白姑娘不知道坐忘峰,但是我们这些正经传承一直都听过它的名号啊。”玄烨奉承道。
冯有坚摸了摸自己头上有些稀疏的头发:“客气一点啊,以后她就是坐忘峰掌门了。”
玄烨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么随意的吗。那她知晓坐忘峰的历代掌门都孤独终老嘛?”
冯有坚立即一个眼刀杀过来:“你什么意思,我们历代掌门哪个不是为了武林大义而奋斗,没功夫找侠侣而已。”
玄烨立即把脸凑到了冯有坚面前,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这苏长言与宁家有婚约了,冯前辈您看我怎么样。青剑派玄天真人门下二弟子,我师兄就是下一任掌门,我嘛,应该担当个执剑长老吧。”
冯有坚没好气的把他的脸挥开:“臭小子,别把我当那群小姑娘,我们家丫头脸长成这样子,你说你安得是什么心。”
“我当然是一片赤诚啦。前辈你不知道吧,我们那日在天音门的旧宅里,掀开白姑娘的盖头的时候,当时她脸上的疤痕一瞬间消失了,真正惊为天人啊。”
“小子,你再说一遍?”冯有坚一把抓住了玄烨的衣领,把他拉了过来,“你说她脸上的疤痕曾经消失?”
“咳咳,前辈您轻一点。”玄烨把冯有坚的手拍开,“我不是回来跟您说,她暂时昏迷了吗,那段时间她脸上的疤痕就是不见的。只是后来她清醒后,似乎疤痕又回来了。”
冯有坚的表情一瞬间凝滞了,玄烨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想要起身告辞。
“等等,这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和苏长言知晓。”玄烨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冯有坚的眉头拧巴成一个川字,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这事不要让第四个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