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秋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手放了下去。
“做那个太麻烦了。”
厉庭深菲薄的唇勾起一层凉薄的笑。
想起自己手背上还有被她指甲刮破的疤痕在。
刚刚宋梓贤说他和叶清秋一起去了洗手间,凉絮儿的心头此刻正被浓浓的不安笼罩着。
可是现在他跟叶清秋明明是一副相见不如不见的状态,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瞬间的眼神交汇的没有过。
是她想的太多了。
明显察觉到冷漠的男人褪去了几分凌冽,凉絮儿也跟着微微放松了心。
然而美眸流转间,却定格在了他的衣襟上。
她伸手覆上他的衣襟,轻柔地拍了拍,“这里怎么会有水痕?”
话说出口,她的神僵了僵,仰头看了一眼高出她太多的拔男人。
像他这样的男人,矜贵又干净,西装饶是穿一天,都不会有一丝污垢和褶皱。
如今襟上这么明显两道水痕,应当不会是他自己弄上去的。
厉庭深低头看了看西装上的两道水痕,眸子里没闪过任何意外或者厌恶的波澜。
这应该是刚刚叶清秋用那双湿漉漉的手抓着他时留下的。
细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仔细看看,似乎还有她的手指的轮廓。
凉絮儿见他无动于衷,心里一阵震惊。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放到之前,他一定会无法容忍地将衣服彻底换掉。
为什么今天,他会如此反常?
她鬼使神差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叶清秋,突然想到她刚刚扔掉的餐巾纸,想到刚刚宋梓贤给她抽餐巾纸擦手的举动。
眼睛狠狠晃了晃。
再看向厉庭深襟前的那两团水痕,脸色微微白了几分。
而此刻电梯门打开,厉庭深率先走了进去,凉絮儿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厉庭深转站定,直直望着她,冷声道:
“不进来?”
凉絮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眼看着电梯门即将合上,厉庭深连给她摁住电梯的举动都没有,她的眼眶微微红了红,漫天的委屈将体里的倔强提了出来。
“厉庭深……”
叶清秋意外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叫全名?
这是终于生气了么?
几秒钟后,她讽刺地勾了勾唇,跟宋梓贤跨进了电梯里。
伸手关闭电梯,叶清秋看着自己已经干掉的双手,白皙美的脸上讽笑不减。
那边,她的反应让厉庭深眉宇间凝起两道浅淡的丘壑。
“怎么?”
“你刚刚跟叶清秋见面了是不是?”
厉庭深眯了眯眸子,视线看着电梯门开始缓缓合上。
凉絮儿咬紧了唇,用力地看着厉庭深。
直到电梯门合上,他都没给她留门。
这个男人,骨子里到底多凉薄,冷漠?
她在他边那么多年,哪怕是他养的一条狗,他也不能就这样将她扔在这里。
更何况,他还没有给她答案。
他刚刚沉默几个意思?
默认吗?
眼眶里的泪终于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涌了出来。
只有两层的距离,叶清秋到达楼下的婚礼礼堂时,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电梯。
电梯似乎还没有动。
漠然转过头,此刻她的脸上,冷漠的没有一丝表、
大堂里的豪华婚礼现场的布置还在,灯光明亮,整个婚礼现场梦幻的宛如一个美丽优雅纯净的世外桃源。
但是一群喝多的宾客打破了这份喧嚣。
殷睿爵几个人本来是想要下楼闹新娘新郎,半路被沈繁星提前通知,许清知带着黎墨躲了起来。
这个时候正打算败兴而归。
“看来我们白来了。”叶清秋口气淡淡地,嗓音里似乎是带了些笑意。
宋梓贤点点头,“嗯,不过还好,如果真闹起来,黎墨那里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今天他的婚礼,就活该被闹啊!”叶清秋淡笑。
宋梓贤轻轻叹口气,“黎墨今天……脸色似乎不大好。”
叶清秋脸上的表微微沉了下来,“结个婚,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娶了他孩子的妈,还觉得自己很委屈是不是?”
她陡然有些发冷的音色让宋梓贤愣了一下。
还未等他说什么,就见叶清秋转过头,却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喝得有点多了,该回房间休息了。”
“……好。”
重新回到侯梯厅,四座电梯都已经在运转着。
-
第二天大约在十点左右的时候,整个酒店似乎才开始“活”起来。
昨天留宿的宾客无一例外,都喝得有些多了,很早起的根本没有几个。
酒店里早就接到黎家的吩咐,早晚都准备了醒酒茶、
如今开始陆陆续续地往每个房间里面送。
薄景川昨夜喝得不算少,但是他那多年规律的生物钟还是让他早早的醒了过来。
只不过怀里沈繁星睡的正香,他也没起。
直到电话响起,她才转醒。
是许清知的电话。
她迷蒙的双眼瞬间瞠大,猛然从上坐了起来,接通了电话。
“清知,你没事吧?”
许清知顿了一下,轻轻地笑了一下,“我没事……”
“哦。”沈繁星呼了一口气,她以为昨天晚上黎墨又欺负了清知。
“不过这次有个人的事好像更严重。”
沈繁星顿了一下,“更严重?”
她敏感地捕捉到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