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身着黑色外套之人,整齐划一,冷峻的面容上挂着冬日的寒霜,一步踏来,便似乌云盖顶,汹汹之势让人不寒而栗。
或背或握的长剑,古朴中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却依然遮挡不住其中的锋芒。
“这是云家之人?”人群中,马山看见了那张熟悉万分的俏脸,苍白中没有一丝的血色。
本以为招揽失败,便会就此作罢,万万没想到,马山最担心也是最不敢想的事情终于到来。
这股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息,压抑到马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仿佛可以听见心脏在胸腔里不由自主地乱跳之声。
这番声势滔天的阵仗马山从未见过,想要是自己平稳下来,脸上依旧挂满了凝重与敬畏,无意之中,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蛙戒,似乎这样才能稍微平复一些。
“哥,看明白了没?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狗爷猛然的一句话,将马山从恍惚中唤醒,看着面前这两个跟随自己有些时日之人,心里不由担心了起来。
“没事!”马山脸上强挂上一抹微笑,看上去十分的不自然,“热闹看看就行了,这外面冷,还是去屋里暖和一下吧!”
嗯?什么情况?邵大宝两人的脸上挂满了不解。
难不成是这马山转性了?
不过不用再干这丢人现眼的工作,自然是求之不得。
“小马哥,你说的可是真话?那我们进屋了哦……”不疑有他的邵大宝,脸上顿时洋溢出天真的微笑。
“嗯,进去吧,记得把院门带上,这样屋里也能稍微暖和一点。”
“我就知道小马哥你最好了!那你也别在这待着了,热闹看一下就行了!”
“行,我知道了,一会就回去!”
马山目送着邵大宝两人离开,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无论结果如何,马山还是不想让这两人牵扯进来。
若真的不能善了,起码也不能让邵寡妇老来无依;至于狗爷,也应该有着活下去的权利。
拥堵的长街,仿佛都被凄冷的寒风冻到时间凝滞,一分一秒,甚至比蛙戒之中来得漫长。
可脚步不歇,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
“你就是云巅口中的马山吧?”
马山看着这面容和善的中年人,顿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没有说话,也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看小兄弟的形象,便知不俗,也许是云巅表达的不够详尽……”中年男子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神摄人心魂,“我云苍携全族男子诚邀你的加入,这样的阵仗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了吧?”
马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云苍背上的古剑吸引过去,如鳞的纹理中生出了洗不掉的铁锈,仿佛是干涸许久的血迹。
说实话,诚意没感受到,威逼恐吓,马山倒是体会得真真切切,若不一个不乐意,恐怕杀戮之剑便架在了脖子之上。
“云家主,云巅看不出我的分量,想必定是逃不过您毒辣的双眼,我就是一个贪财好色的烂俗人,也就有着点治病救人的本事,其他的,好像我真的无能为力。”
“小兄弟,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我们看上的人,定然是有着不同凡俗的实力,而你,便是!”
这看似温和的话语,却在一瞬间断了马山所有的退路,似乎唯有应承下来一条路。
可这真不是马山想要的归宿,失去了自由不说,自己的性命也成了别人予杀予夺的玩物,这和豪猪茶壶有什么分别?
要是被人发现了蛙戒的存在,届时又该如何?总不能奉献而出,用来苟活一条性命吧?
毕竟这蛙戒便如同性命一般珍贵,失去之后,也只能沦落为任人奴役的蝼蚁。
这样的局面,是马山万万不能接受的!
“云家主,对不起,我这人闲散惯了,无论怎样的条件,我依然不能加入!”即使瞥见了云巅那饱含劝诫的眼神,马山依旧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这便是你的最终答案?”云苍的眼神渐渐阴狠下来,那股杀戮之心已经在胸膛中燃烧起来。
“正是!”马山回答的铿锵有力,不退不避,无论何种结果,这瘦削的肩膀也能扛得住!
“哈哈哈……”云苍突然张狂的大笑起来,“当我有着漠视规则的实力,没想到等来了你这个倔强的蝼蚁,既然不愿屈服,那便让你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泥!云家儿郎们,亮剑!”
“唰唰唰……”
沉睡百年的古剑,仿佛已经淡忘掉了鲜血的味道,饥肠辘辘之中,也只能勉强地拿这个瘦削之人充饥。
“家主,我们这样恃强凌弱地对一个小中医动手,恐怕不妥吧?”云巅似乎还惦念着马山的救命之恩,饶是不愿,却也不得不开口劝阻,“更何况我们身后还尾随着一群记者,传扬出去,恐怕对云家的名声不利!”
“嗯?”云苍怒视向身后的云巅,“我正是要以这鲜血之礼,开启我云家的不灭盛世,他们便是见证者,从此之后,谁敢忤逆?”
果不其然,云巅猜想的没错,这家主便是要以霹雳手段奠定家族的根基,而这万般不从的马山,竟然成了首当其冲的祭品。
这条寂静许久的长街,今天注定不会安稳度过,只是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多少店铺能在这场战斗中幸存下来。
“也许你们会以为如同碾死一条臭虫一般将我消灭,然而我这条臭虫终将成为你云家抹擦不掉的污渍!”
欺软怕硬似乎便是根植在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