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青年看着追逐而来的马山,眼神中顿时闪现出一丝不解。
以往上门找麻烦,放出蟑螂鼠辈之后,主人都是一脸懊恼、惊恐地提着扫把、拿着板凳敲敲打打,争取降低点损失。
万万没想到,这次竟然碰到了这样一个人,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事到如今,即使没有收别人的打架钱,也不能就此作罢,毕竟一群人被一个毛头小子追着跑,成何体统?
要是传扬出去,上门喷漆、打架闹事,还兼职着强拆打砸的业务,势必会因此缩水,毕竟谁也不愿意雇佣胆小怕事的小混混。
“哟嚯,你还真不怕死,竟然敢跟上来,要是不给你点教训,我虎哥的威名恐怕就此扫地了!”黄毛青年,信手一扬,便指使着一众小弟冲锋陷阵。
可是当他们看到马山手中尖锐无比的昂鱼之刺,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说好的上门喷漆捣乱,根本就没提打架这回事好不?趁手的家伙式可都在家里放着呢,这可如何是好?
可李虎的话却不得不听,一群人中,也就他觉醒了能力,下三滥的手段让他在短时间里成为了一片的老大。
要是有所忤逆,回去定然是一顿收拾。
相较之下,似乎面前的马山,看上去更柔弱可欺一点。
即使是赤手空拳,也能凭着人数上的优势,将马山摁在地上吃土。
“这就来了么?”
落荒而逃,总会有几个漏网之鱼,这样冲杀的局面,显然是马山乐于见到的。
“叫苦不迭的表演,现在正式开始!”
结丹之后的马山,灵气笼罩之下,身体轻盈如羽,面对几个尚未觉醒、手无寸铁的小混混,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不应该是手无寸铁,有的人手里不是还拿着自喷漆,随时准备在马山的脑袋上磕个包呢嘛。
可这帮无知之人,终究还是没体会过马山的残忍。
鬼魅的步伐上,昂鱼之刺驱之如臂,或划或刺,也只有斑驳的身体才能与这五颜六色的头发相搭。
厚重的衣物脆薄如纸,一道道赫然醒目的口子,宛如喝了催吐药一般,不停地喷吐着鲜血,浸染了衣物,更浸染了嚣张习惯的灵魂!
眨眼间,这尚未觉醒的正常人,便躺在地上打滚哀嚎,无助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昂鱼之刺之利,马山早已亲身尝试,配合上对身体结构的了解,早已知晓人的痛苦所在。冲击肋间神经,震荡肠管,衰疲肾气……
此时的痛苦,只是暂时的,往后余生,若是遇不上一个好中医,恐怕会落得形体羸瘦、水谷不化的下场。
也许是作为医生的仁慈,再加上不想给治安官李鹅平添麻烦,这才让这群人没有毙命当场。
马山下作归下作,却也是个明辨是非之人。
心有善念,上门求医之人,施针、配药,即使是倾尽全力,也当允一个健康无虞之体。
但若是心存恶意,会爆炸的黑咕噜、昂鱼之刺,各种卑劣手段尽出,也要让他强吞下自己的恶果。
马山也从来不纠结自己到底是善是恶,做着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那便足够,挣自己的钱,不阿谀,不攀附,衡量评判那是别人的事!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天使与魔鬼兼具之人,但说到底,马山依旧是那个不屈服于命运的马山。
“呵呵,好手段!”李虎惨淡一笑,拍着掌便向马山走来。
马山擦拭掉昂鱼之刺上的血迹,看着这个没有落荒而逃的李虎,着实有点吃惊。
电光火石之间,这样震天撼地的霹雳手段,竟然没有将其震慑住?
“没逃正好,你是想和你的小弟一样在无尽的痛苦中苟延残喘,还是想要挣扎一下,然后在我无尽的手段中湮灭?”
马山陡然展现出无可匹敌的自信,这份自信不仅来自于蛙戒的存在,更有着捍卫利益的决心。
“逃是不可能逃的,总不能让我千辛万苦打杀而来的地位,就此灰飞烟灭吧?”
李虎就是吃这碗饭的,等到怕事的那天,恐怕也就是前途终结的一刻。
关于命运,关乎利益,又怎能轻言放弃?
更何况,同样是觉醒者,短短的时间里,谁又比谁高到哪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陡然间,猩红的灵气从李虎的身上发散而出,洒落在地的鲜血与红漆,顿时躁动不安起来。
挣扎着,凝聚着,一头血色之虎顿时昂首而立,浑然一色,似乎连瞳孔中都透着腥臭。
一望之下,倒是和连大美术系的学生之能,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这灵气凝结的猛兽,不过是徒有其表,只关乎施术者自身的实力。
“如果你的手段仅限于此,那么便就此结束吧!”
看着猛扑而来的血虎,马山的血瞳渐渐点亮,那两簇飘荡而出的红色丝带,看上去比这血腥的手段更加阴森诡异。
“咻!”
昂鱼之刺瞬间脱手而出,透体而过之时,那不可一世的血虎立即化作一摊血泊,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而马山依然无恙,似乎在做着一件拍蚊撵蝇的小事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这……”李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寻常之人不是马山的对手可以理解,可是这血虎怎么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看来,要是不使出点手段,你不会知道我的厉害!”
马山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血瞳之下,一切尽收眼底,江底之鳅,只配在淤泥里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