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偷衣服的小贼打人啦!”
听着这尖锐的吼叫,马山恨不得抓起一捧泥土塞进面前肥硕女子的嘴里,明明是她拦路在前,马山也只是想尽早离开罢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拥堵的人群变得更加嘈杂,原本的漫天指责,似乎正在迅速发酵,恐怕随时都能演变成一场流血事件。
解释?百口莫辩,解释不清。
逃跑?逃无可逃,这堆砌的人墙仿佛天堑一般。
“敢动我媳妇,找死!”
听着这一声怒吼,马山的心越发冰凉,俨然变成了过街老鼠,四面八方都扬起了除害的铁棍,乱棍打死的下场无可避免。
人群中陡然出现一个瘦削的身影,戴着一双金丝边框眼镜,看上去有些斯斯文文,怎么也想不到和这肥胖女子竟然是情侣关系。
“先是偷人衣物,而后竟然打人,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我那娇小可人的媳妇岂不是要惨遭你的毒手?”
此时的情况,马山有苦难言,已经解释了很多遍,再多舌也只能是徒劳。
可是这样一个与自己身形相差不多的男子,竟然敢在这时候出头,莫不是真当马山是柔弱可欺之辈?
只见男子缓缓地取下金丝眼镜,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大改,一双深邃的瞳眸,仿佛能勾人心魄一般。
怎么回事,难不成也是一个觉醒者?
马山猛然觉察到事情的不妙,事到如今,恐怕非武力不足以恫吓。
双手一招,便是两根锋锐无比的昂鱼之刺,扬指苍天。
步步紧逼的瘦削男子身子猛然一顿,似乎也是没想到马山竟然有如此之能,抬步向前,更是慎之又慎。
“我非下作之人,但你若是依旧这样咄咄逼人,我非得让你惨叫连天不可!”马山昂刺一指,这已经算是最后的提醒。
“是么?”
瘦削男子邪魅一笑,便见黑色的灵气萦绕周身,旋即飘飞而上,凝结鬓角,裸露出一条条猩红的血管,仿佛随时都有爆裂的风险。
“混淆黑白!”
诡秘男子的脚步一停,四字一出,便如同指尖划过玻璃一般,尖锐之声瞬间刺破马山的耳膜,直入大脑。
怎么回事?
马山顿时感觉到脑袋一片昏沉,意识都跟着渐渐模糊了起来,眼前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便已搅乱,变得熟悉又陌生起来。
脚下的枯黄草皮,陡然变成了血色的汪洋;眼前的人群,似乎只剩下一片虚影,淡去了颜色,只剩灰黑;甚至连手中的昂鱼之刺,都变得陌生起来,只有骇人的墨绿。
色盲症?要不然世间的颜色怎么都会在瞬间变换?
能够影响别人的视界也就罢了,竟然连意识都能影响,想想便是不可思议。
马山强打起心神,一脚迈出,想要让他感受一下昂鱼之刺带来的痛苦。
可是在那瞬间,仿佛整个人都醉酒了一般,怎么动,都感觉世界在摇晃。
“呵呵,我想问问,像你这样严重的色盲症,是如何上大学的?”马山陡然一声冷笑,仰仗的昂鱼之刺仿佛瞬间失去了作用。
“和谐的社会,不应该有歧视,也不过是专业受点限制罢了!”
男子的话音一落,便见灵气疯狂地向着双瞳涌去,马山所处的世界,陡然改变。
摇晃的草皮隆出一簇簇土丘,颠簸起本就站立不稳的马山,只待落下,便是一记记土拳击打在马山的身上。
“混淆视界,撕裂空间,连我身处的土地都被你掌控手心,想必已经灵脉扎实,日后定然不可限量!”
滞留半空的马山陡然嘴角一咧,若不是有蛙戒这样逆天的存在,若不是有蛙呜的悉心教导,经常懈怠的马山恐怕真的要折戟于此。
“你以为你可以混淆黑白,而我,却可以洞察一切!”
血瞳之力不再藏掖,奔腾的灵气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向着双眸聚拢。
眼角的三寸霞光,仿佛一片片飘荡的红绸,诡异莫测。
那扰乱心绪的意识入侵终于被马山摒除,耳朵里再度响起人群的嘈杂之声。
稳住身形,选择一处灵气薄弱之处,脚步落地。
“这点本事,如今看来,不值一提……”
马山的话音未落,便见地上的土丘继续涌动了起来,仿佛一条条触手一般,紧紧地裹住马山的脚踝。
“我说了不值一提,可不是简单的说说!”
血瞳一起,身体之弱、灵气之动,自然无所遁形,昂鱼之刺刺下的瞬间,便已掐断了男子对于土地的掌控,那一根根触手瞬间化作一摊散沙跌落脚底。
“那么,接下来,便要让你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准备迎接惨叫吧!”
马山的右臂一甩,便从蛙戒的口中吐出了一根银针,直奔男子的胸膛,虽不致命,却能封住灵气的去路,让他再无反抗之力。
“轰!”
那道几不可见的白芒终究还是被觉察,顿时升起一堵土墙护在了男子的身前。
“失败了么?”
马山心知此事已经无法善了,身为医生的仁慈让他不忍痛下杀心,但谁也不能阻止马山离开的脚步!
灵气灌注双脚,马山的身形突然飘忽了来,方位变换,从各个刁钻的方位,一根根银针激射而出。
马山看到了男子脸上的凝重,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有所气馁,因为这一切不过是开胃菜罢了。
惨叫还未开始,那战斗便不会结束。
“操纵土墙,对你来说是不是比较费力,甚至连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