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木香面无表情道:“两百多年前,主人为了寻找对付冽川冰狼族的方法,不远万里来到大兴,终于在麓回山脉寻得尚是幼苗的木天灵。便是在回程过程中,遇到了当时还是芜天宗长老的应尘子。虽然他当时的修为只是金丹期,但他与主人的亲弟弟百里闻风联手,终将主人打败封于芜天宗。
“按照约定,应尘子帮百里闻风除掉主人后,他要将木天灵交给应尘子。可是面对如此至宝,恐怕任谁都想反悔。但百里闻风考虑到此时乃是在人族地盘不好放肆,只得就此作罢,回到鸣凰国将主人的皇位夺了来,坐上了梦寐以求的皇位。”
夕木香说到此处,不由恨得红了眼,阴冷地笑道,“他当时定然没料到,一百多年后他的子嗣也会为了争夺皇位开始内乱,残害血亲!哼哼,真是天道好轮回!
“至于应尘子,带着芜天柳回到宗门后,靠着此宝在数年间突破至元婴期,并继承了宗门。当时他所在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应尘子亲自为宗门换了名字,由此之后,芜天宗开始在大兴声名鹊起。”
夕木香最后道,“说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应尘子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抢夺他人至宝,亦会为此和妖族合作!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可以不择手段!”
陆绮怀十分赞同夕木香这番话,但她不会因为她的片面之词就背叛芜天宗。
两人没再问,默然离开了储藏室。
他们信步走在甲板上,身侧、舟前是繁星点点的夜空,仙舟像是带着他们驶入了星河,在那些钻石般璀璨的星群之中惬意而行。那些星辰熠熠生辉很是夺目,陆绮怀从没离她们这么近过,几乎是触手可及。
裴屿之用余光偷偷瞄她,银色的星光落在她的长发上落在她瘦削的肩头,柔美而耀眼的光华令她像是星月化身的仙女,美得简直不可方物。
他想起自己在赤尾谷趁她昏迷时,尽情欣赏她的容颜,还偷偷窃去了一个吻,虽是须臾,于他而言却是能回味一生的美好。
毕竟,他拥有的也仅此而已。
陆绮怀晓得他在偷看自己。
她长得是真的美,她自己也很清楚。从小到大,她无论走到哪里都绝对会成为焦点,占大多数的是男人火热的视线,偷偷摸摸的尤其多。久而久之,她对偷看这种行为的感觉颇为敏锐。
不同的是,从前的她不屑一顾,现在她很想把裴屿之抓个现形!
转头看他的时候,裴屿之果然已经以最快速度收了视线,不留痕迹且若无其事地望着另一边。
陆绮怀很是不爽,问罪似地道:“裴屿之,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没有!”他当即否认,没有其他多余的修饰词,让他的辩驳颇为苍白。
她气呼呼地道:“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挣脱幻境的吗?”
“你说过,是因为听见了我的呼唤。”他道。
“对啊,不然幻境里都是我想要的一切,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想离开呢!”陆绮怀又强调一遍说,“裴屿之,我可是因为你才回来的!”
裴屿之微怔,又道:“你见到的全为虚假,这才是现实,即便没有我的提醒,往后你也切莫沉溺其中。”
“我不想听你说这个!”陆绮怀没想到自己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居然只得了裴屿之这么一个回应,她这么大人了需要他一个小鬼头来说教吗?
她险些要抓狂了,“你就没有其他话想跟我说吗?”
陆绮怀紧紧盯着他,心脏像是在身体里打鼓,心跳的速度快得几乎要破膛而出!
裴屿之因她的凝视渐渐红了脸,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地道:“天色不早,不若前辈早些回去休息?”
“休你个大头!”陆绮怀整个人瞬间气到吼出声来,气不过又狠狠锤了他两拳骂道,“钢铁直男注孤生哪你!浪费老娘感情!滚蛋滚蛋!”
裴屿之茫然地站在原地,目送她跺着脚跑走了。
第二日晌午,仙舟抵达鸿陵。
陆绮怀与重安以戴罪之身擅自离开帝都,引得圣怒,但有灵淮子与裴雨恬作证,皇帝终于是将砍头的念头稍稍一放。
虽然没有拿到解咒的香丸,但灵淮子已在清魔曲的帮助下成功攻破了银香囊的咒术,再加上裴屿之的帮助,隔日便将瑶妃唤醒。
有了瑶妃的劝慰作为定心丸,皇帝对重安的信任又回了五分,重安便将瑶妃中咒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此事涉及鸣凰国与大兴,贸然行动只会让两个国家都陷入危险。但如何处理鸣凰国和丞相越清风,这些都是皇帝与重安的事,陆绮怀他们作为修士无权干涉,也不想搅和其中。
但另有一件事还是需要他们出手:裴雨恬体内的尾翎!
这一系列的事皆由这根尾翎引起,不将此物处理掉,无异于是把一枚定时炸弹留在裴雨恬的身体之中,时刻威胁着裴雨恬甚至是整个大兴的安危!
但此物谁都不熟,即便是被寄宿了十来年的瑶妃亦不了解。
陆绮怀用千界眼搜索,只找到零星的信息。说白了,这东西只是人家仙君飞升时留下的一根毛,也没有在仙岚大陆掀起过什么风浪,没有词条介绍实属正常。
灵淮子他们商量后,决定试着将尾翎引出,一旦有危及裴雨恬的迹象马上收手。
皇帝与瑶妃虽有忧虑,但此物再留于女儿体内,他们必是寝食难安,加上裴雨恬也倾向于尝试,这事儿最终定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