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师父总是把最好的给你,要不是这身雷电之力,你怎可能是我的对手?夜徒第一又哪里轮得到你?要不是那双可以化作短剑的手套,你也不过是那个在路边吃着残羹冷炙,遭人唾弃嘲讽的乞丐罢了!”他的银制反射着灿烂到刺目的雷光,明晃晃的根本无法看清,但他的双眸却因嘲讽甚至是不屑显得过分黑暗。
“呵,夜徒第一?你很向往么?”裴屿之流露自嘲与怜悯,“那是一个血腥又肮脏的名号,若是想要你直接拿去便是。至于你的手套……我没有它,你一样不是对手!”他没有收回孤擎剑,而是直接赤手空拳冲了上去,太啸面露狠厉,亦是一掌拍出!
两人转眼间便自地面交战至高空,雷电随之蔓延到半个夜空,战局愈演愈烈!
就在这时,太啸望着已消失在夜幕下的皇宫笑道:“时间差不多了呢,现在去刚好给那个女人收尸。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我让耄狞给你留一块骨头怎么样!”
裴屿之皱眉:“原来你让仙宠守在屋内了,难怪这么轻易便离开。”
太啸好整以暇道:“看来变成凡人后,你也愚钝了许多,我一直在拖延时间都瞧不出?”
顿了片刻,裴屿之漠然道:“你也未聪慧多少,我在拖延时间你也未瞧出来。”
“你……什么意思?”太啸当即皱眉。
裴屿之不紧不慢道:“耄狞与你形影不离,我怎可能忘了它?早在来之前我便将锁灵匣交给了楚怜,以备不时之需。加之此番交手你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令我更加断定你留有后手。”
“锁灵匣?那是……”太啸瞪大眼,好似在自觉完美的计划中,顿然发现了一项致命的漏洞。
裴屿之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看来你还不知那颗木球的真正作用。”他最后道,“现在去,或许能在灵熊手里救下你的仙宠。”
“野!你给我等着!”太啸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几个呼吸间他便回到了寝宫,同一时刻,一个棕黑的豹型生物从屋顶飞出,砸在庭院之中撞翻了一排的石灯!
紧接着一头雪白巨熊嘶吼着撞开屋门冲出,锋利的熊爪毫不留情挥向那豹型生物!
太啸见此,当即抛出弯刀,银色武器在空中划过一道绿弧,犀利地向白熊的门面剜去,白熊反应迅猛,当即退了三步。
太啸一手拎起耄狞的后颈一手抓住回旋的弯刀,带着愤恨与不甘掩入黑夜。
眼睁睁看着太啸救走了耄狞,雪霄灵熊不大乐意,东北口音较以往更为浓重,对姗姗来迟的裴屿之道:“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啊?俺还没削够那豹崽子呢!”
裴屿之道:“若真动手,想打败他们并不容易。如今我们没有那个精力,况且此番若非他大意,我们也没这么容易得手。”
尤楚怜见他脸上身上布满大大的伤口,内伤估计更重,心想这“得手”哪里容易?有心想关心,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吞了回去。
灵熊则好奇道:“咋的,你跟他认识啊?”
裴屿之颔首:“是个极端自负之人。”他望向尤楚怜,“锁灵匣可还在?”
尤楚怜自怀中取出那镂空的木球,浅笑:“你这法器能囚住一切有灵生物,威力果然不俗!进门时那豹型妖兽向我冲来,它的妖力惊人,我知我不敌,便试着祭出这法器,没想到只一回便成功将其牵制,只是我准头不够,只能做到牵制而非将收入其中,它不一会儿便挣脱了。幸而我破开法阵后灵熊前辈便脱身,得以将其击退。”
其实裴屿之一开始将锁灵匣交给尤楚怜,是以防青枝映雪樽或是灵熊暴走的,顺便同她简单讲解了这法器的功用。毕竟如若他们寻找青樽的路上遇到任何拦路虎,裴屿之是一定会自己留下断后,让尤楚怜先走的,因为只有她能感应到灵熊。锁灵匣予她也算是一记后手。
裴屿之望着城门方向,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巨大的灰白云团,隐约可见有法力碰撞的残光,他眯眼道:“灵熊前辈如今状态如何?”
灵熊嘿嘿一笑:“那臭婆娘再来十个俺都不够打!”
……
空中的烟尘随着两人周身的旋风剧烈鼓动起来,她们像是身处漩涡中心,被“轰轰”旋围。
许晓奈的魂魄在被一点点塞进陆绮怀的身体,陆绮怀感到自己的身体每个部件都被硬生生挤进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撕裂却又无法完全断绝的感觉,“痛苦”这个字眼根本不足以形容!
陆绮怀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惨叫,以及长孙千玲因为得逞,几近癫狂的笑声:“哈哈!马上这个健康的身体就要完全属于我了哈哈哈!”
然而就在这时,正在猛烈剧增的痛感突然消逝了!
陆绮怀虚弱地睁眼,却见方才还死死抓着她不放的长孙千玲,因为张皇失措而松开了她。
她捂住脸,难以置信地喊道:“不......不可能的!青樽明明在我手上!不可能的!”紧接着,她的惊慌又变成了愤怒,“太啸那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陆绮怀第一时间就选择远离她,长孙千玲变幻莫测的脸最后尘埃落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绮怀,“至少,一定要杀了你!”
那一刻,陆绮怀可以感受到长孙千玲运起了全身所有的妖力,即便之前她被消耗了一部分,此刻的爆发至少也相当于元婴前期的威力!眼看着她身躯内外快速膨胀起来的雪白妖力,陆绮怀感到自己仿佛在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