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完接骨草,小夕揣着人面蜘蛛跟着吕岳回到家的时候,刘郎中已经在院子里分拣草药,小夕眼尖,瞧见刘郎中小腿的位置缠着紧紧的布条,忍不住惊呼一声道:“爷爷,你又受伤了!”
“又?”吕岳略微皱了皱眉,刘郎中足有六十岁,乃是个名副其实的老郎中,上山采药那是家常便饭,郎中自有驱兽驱虫的手段,受伤那是极为小概率的事情,小夕为啥要用一个“又”字嘞?
“无妨,不过是回来的时候被一条毒蛇咬伤,我已经解了毒,又敷了伤药,过得两天,也就好了!”
刘郎中慈爱的揉了揉小夕的脑袋,看到小夕手里捏着的几株接骨草,微微摇了摇头道:“小夕啊,哥哥受的是刀上,并未伤及筋骨,这些接骨草用不上的!”
“不是给哥哥用的!”小夕将接骨草放在一边,献宝似的从怀里拽出人面蜘蛛,递到刘郎中身边:“是给哥哥的这只蜘蛛用的,爷爷你不是教过我么?用接骨草熬成的草药,能让昆虫加速褪壳的过程,多褪几次壳,他的腿就能长出来了!”
“人面蜘蛛!”见到长相狰狞的人面蜘蛛,刘郎中一惊,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才镇定下来,面色古怪的看向吕岳:“小兄弟,这是你养的!”
“前几天在山里的时候,从一条大蜈蚣嘴里救下来的,我见他不咬人,就留了下来!”吕岳笑了笑,指了指蜘蛛的八条腿道:“喏,那些腿就是被蜈蚣咬掉的。”
“原来如此!”刘郎中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对吕岳和小夕说道:“这么大的蜘蛛,毒性想来不弱,养着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小心被它咬伤,明天我给你们配些能解蜘蛛毒液的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爷爷不反对,小夕欢呼了一声,抱着蜘蛛回屋里去了。
刘郎中见状苦笑了一声,对吕岳道:“你将猎物都送到赵家媳妇家里吧,咱们的一日三餐,都要靠她供应。”
吕岳点了点头,拎着手里杂七杂八的猎物朝门外走去。
待将猎物都送过去,回来帮刘郎中拾掇了一会药草,天色便暗下来,赵妇人送来饭菜,几人便围坐在桌前吃起来,赵妇人还带了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叫做虎子,生的虎头虎脑,一双筷子尽夹盘子里的肉,还被赵妇人训斥了几句。
至于同为小孩的小夕,匆忙忙扒拉了两口饭,便急匆匆的朝里屋跑去,不一会里面便传来捣药的声音,吕岳和刘郎中对视了一眼,都晓得她在弄那个接骨草。
刘郎中不是个话多的人,吃过饭也到里屋里去弄药材,半夜的时候才端出来半盆黑乎乎的膏状物,散发这一股浓郁的药味。
刘郎中让吕岳躺在床上,在吕岳的伤口上全部敷上这种膏状物,然后用洗干净布条绑好,随后就吩咐吕岳好好休息,只要每天换药,只要七天,伤口就能彻底愈合。
怕吕岳闲不住,刘郎中还特意交代,敷了药之后出汗,伤口会重新溃烂,并且这两天赵妇人家的肉食足够,也不用去打猎。
、、、
自吕岳住进这院子开始,刘郎中每天都是早上上山采药,傍晚甚至是晚上才回来,好保障吕岳每天有能换的新药。
小夕得了人面蜘蛛,就好像得到一个新奇的玩具,每天都围着它团团转,有的时候对着它讲故事,有的时候对着它唱歌,有的时候还帮他洗澡。
人面蜘蛛得了吕岳授意不敢反抗,只是每每用两个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吕岳时,让吕岳有些好笑。
吕岳自然是想早点好起来的,每天几乎都躺在床上静养,刘郎中每天早出晚归,小夕每天折腾人面蜘蛛,倒是那刘家妇人每天来送饭的时候,会和吕岳说一会话,而她那个虎头虎脑的儿子,更是整天缠着吕岳问东问西,每次都是被他老娘揪着耳朵才肯离开。
刘郎中话不多,小夕又只是个孩子,打探不到什么信息,但吕岳还是从赵妇人和虎子的话语中,得到刘郎中家的一些情况,以及关于这个世界的消息。
刘郎中一家是一年前从外地来到这个村子的,当时来的时候,乃是一家四口,刘郎中,刘郎中的儿子和儿媳,以及小夕。
就连他们现在住的院子,都是赵妇人家的。
刘郎中的儿子儿媳并没有传承老子的医术,反而都有不俗的武艺,刚来这村子的时候,刘郎中上山采药,小两口入山打猎,拿猎物和村里的人换粮食,也送到远处的乡镇去售卖,日子倒也过的十分滋润,至少在赵妇人看来,比一般土里刨食的村民强太多太多,至少每天都有肉、、、
只是这家人的运气似乎不怎么样,刘郎中在山上采药的时候经常受伤,好在他自身医术高明能够自己医治。
但这小两口就不行,半年前小夕的父亲上山打猎的时候被猛虎咬死,媳妇入山去报仇,也死在老虎嘴里,自此就只剩下刘郎中和小夕两个爷孙相依为命。
赵妇人的丈夫是当兵的,只是已经有三年未曾回来,也不晓得是不是死在战场上,只留下孤儿寡母,日子过的很清苦,但赵妇人心善,在小夕的父母身亡之后,时长来刘家帮忙,诸如帮忙做个饭,照顾小夕什么的。
而刘郎中那,虽然是个老头,但医术高明,不仅帮村里人治病,有时候将山中采来的药材拿去乡镇贩卖,也能得到不少银钱,能够应付爷孙两个的生活,还能接济一下赵妇人母子。
这个没有皇帝,只有城主,而据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