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西湖上,有一座古桥,似乎写满了青苔妙曼的情结。步入其上,许仙、白娘子的浪漫情缘,跨过千年的岁月,化蝶般地成为飘在西湖上的诗眼。这便是,断桥。
远远地望着断桥,它仿佛是荡在西湖上的一艘船,整个西湖就像是一幅淡雅的诗篇,而这断桥就是西湖的诗眼,况且有鲜花、碧荷、天鹅的陪伴,无以咏唱,已经洒满了无数的浪漫。
断桥不断,它是如诗西湖的泪!
任府的千金大小姐任罄,今日一早,便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春儿女扮男装来到这西湖断桥边散心。她们坐着马车,一位马夫驾着车送她们来到西湖边。
丫鬟春儿三日前受惊,直至今早她还是有些神魂不定。
任罄这数日,一直抓着三日前的夜里,那男子弹至床头的那只黑黢黢的指刃把玩。那只指刃不大,如手指般;不知为何,那只指刃放抓至手上,冰凉的金属气息,却让她觉得特有安全感。今天出来,任罄也将这指刃放于袖口中。
昨夜的一场暴雨,将西湖清洗一番,却是别有一番景致。
任罄与贴身丫鬟春儿,走在堤边,深吸一口气,望向平静的湖面,忽然一首诗涌向心头,不由自主地吟了出来: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正吟罢,更听见“啪啪”的掌声,随之而来的却是悦耳的声音道:“这位公子,这诗正是应景。”
任罄一转头,便见一位黑衣少年,斜倚树边,目光并未看向她,而是看向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任罄咋一见这少年,心内怦然心动,尤其那黑衣少年的眼神,清澈透明,似乎在哪见过;但这黑衣少年的脸色稍微苍白了些。但听那黑衣少年吟道:
“群芳过后西湖好,狼籍残红,飞絮濛濛。垂柳阑干尽日风。
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
这首是欧阳修的《采桑子》。如今已是春末,暮春时节的西湖依然是美的,残花轻盈飘落,点点残红在纷杂的枝叶间分外醒目……任罄听罢这黑衣少的所吟,也拍了拍手道:“公子的诗,也是应景。如今正待夏至。”她的声音异常玲珑。
那黑衣少年眼睛忽然向她全身上下一扫,锐利的眼神如同抚过任罄的身体。
任罄脸红了。她知道这少年是看穿她女子的身份了,谁叫自己实在前凸后翘,这却是极难掩饰。尤其自己的臀部,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丫鬟春儿成日笑自己的臀部很是翘……
但那黑衣少年只是扫了一眼任罄,又将目光移至湖面,随口又对任罄道:“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白居易这首‘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觉得更为活泼。”
任罄有点生气,这黑衣少年仅是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便不再看她。任罄瞪了一眼这黑衣少年,忽然发现这黑衣少的左腹部的衣物黑色更为阴暗,显然是湿的;且有一处明显的裂口,裂口处齐整异常,肯定为利器所划……
任罄吓了一跳:这黑衣少年受了伤,他却是什么人?再一看他的脚下,周围的土是湿的,而仅他的脚下是干的;显然他已在此很久!
任罄有点害怕。她右手伸入袖子,偷偷将这几日一直把玩的指刃抓于手上。当金属冰凉的气息感应至手上,任罄定了定神,看着黑衣少年,问道:“公子,您受伤了?”
“无妨。”黑衣少年答道。
“那您在此为何?”任罄袖口里抓着指刃,好奇地问道。
“缅怀先人。在我出生时,我父亲便在此一带活动。但我从未见过他。后来,他死了。”那黑衣少年扫了一眼任罄答道。那黑衣少年眼尖,瞬间便发现了任罄白色衣袖中闪现黑黢黢幽光的指刃……
任罄顺着黑衣少年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右手袖口的指刃……她的脸又红了,她收起了指刃,道:“实在抱歉,这是别人送予我防身之用。”
“噢,”黑衣少年点了点头,抬起了手,一只闪现黑黢黢幽光的指刃出现在他修长的手指间,问道,“公子,请问下,是这个吗?……”
这名黑衣少年,正是王九。
将义薄云天的大侠“小孟尝”孟任铭和“孙秀才”孙又苏用麻包装了丢至苏州府衙门口,是他所为。
当王九第一次杀人,竟无一丝害怕,当那指刃带着“夜静春山空”的剑意插入那马贼的咽喉,鲜血渗出时,王九竟然充满了丝丝快意!
他的母亲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为保护他们娘俩方且自刎,所以一定要学会爱惜自己。王九明白。所以王九下手非常狠。
“小孟尝”孟任铭和“孙秀才”孙又苏被王九数只指刃废了之后,王九仍不放心,直接挑断他们的手、脚筋。用麻包装了,放于马背之上,送至苏州府衙,当然,赃物随之一并奉上。“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的道理,王九明白。
王九的内力确实源自武当派的“道家三诀”,且源于武当派开山始祖张三丰、大弟子宋远侨的“道家三诀”,此内功实在非同小可。在王九年仅十三岁时,便掀翻了数位泼皮,并且让其中一位三个月都下不来床;及至十四岁云游时,内力已成,而配合“唐诗剑诀”的意境,腾挪纵跳的轻身功夫,如若天成。
主要是因为武当派的内功的“清静无为”,实在玄妙异常。王泊号称“剑神”,而此“道家三诀”的内功作用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