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只觉得胸前一凉,竟然毫发无损,睁开眼来,满脸的诧异,“死便死了,我不需要你来相让!”
陈瑜收剑在手,将宝剑倒转,用剑柄在长清额头敲了一下,长清登时跪在陈瑜面前,已经昏了过去。
陈瑜看了看长清,又看了看手中的宝剑,抬头对漱玉道长道:“我这把剑的确是神兵,乃是春秋欧冶子所铸,名曰胜邪,相传此剑可辨善恶忠奸,每杀一恶人,威力便增长一分,每杀一个好人,威力便小一分,是好人还是恶人,我是分辨不出。不管匈奴还是大汉,两国相争的战场之上,那些士兵又岂能全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说到这里,陈瑜叹息一声,“如今一看,胜邪宝剑就只能切金断玉,却不能再杀伤人命,眼看鄯善兵变,这样一把不能杀人的剑,又有何用?”
漱玉道:“所以你便要到我这里来夺宝吗?实不相瞒,我这里有不少剑,你随便都可以拿,唯独不能拿落日神剑!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便叫你见识见识落日神剑的威力!”说罢从身后亮出一把通体乌黑的宝剑来。
陈瑜一见此剑,顿时哈哈大笑,“你送我的那些定然都是凡品,我要的就是这把神兵!”
说着陈瑜又看了看天空,不知怎么,这个时候,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一个黑影遮挡住了强烈的日光。所有人都发现了天空中的这一变化,漱玉神色骤变,“天狗食日!”
日蚀虽然是一个自然现象,但是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往往便被视为灾异。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碧空如洗,此时却已经阴阴沉沉,蔚蓝的天空变成了一片昏黄,大地似乎也涂抹上了一层血色。
陈瑜面带冷笑,昂首说道:“今天正值朔日,大巫仙说得果然没错,观主,如今是天不佑你,还是把落日神剑交出来的好。也免得你们门派一场浩劫!神剑我不来取,也有他人来取,何必执迷不悟呢?”
“妖孽!妖孽!”漱玉终于面带惧色,指着陈瑜骂道:“你定然是妖孽,否则怎么会出现此等异象?”
陈瑜闻听顿时把脸一沉,“就当我是妖孽,夜里前来怕你不肯使用落日神剑,你自以为落日神剑天下无敌,想以此剑杀人,却不料有天狗食日,一切都在巫仙的意料之中,落日神剑,你交出来罢!”说罢陈瑜把胜邪入鞘,飞身上了藏剑阁。下面一众道士,宝剑齐挥,大殿内弓箭齐发,却连他一片衣角也不曾碰到。
漱玉怒道:“妖孽休想,纵然有天狗食日,我也绝不把神剑给你!”说着话已经掣剑在手,趁陈瑜立足未稳之际,一招“蛟龙出海”直取陈瑜小腹。
陈瑜身形微侧,让过剑锋,提了一口真气,猛然间单掌向下一按,一股混元真气从掌心发出,漱玉只觉得手腕一痛,已经被陈瑜按住脉门。
他微微一怔,待要举起左拳击打陈瑜的胸口,可陈瑜哪能给他这个机会,右手手腕一扭,左手出拳,后发先至,迎着漱玉的拳头击了过去,一扭一击,只听得漱玉一声惨叫,双手齐断。那陈瑜冷哼一声,“下去吧!”
跟着一脚横踢,正踢在漱玉的腰眼处,漱玉只觉得上身一麻,从藏剑阁上横飞出去,下面的小道士见状连忙来接,不料陈瑜的这一脚力道奇怪,漱玉的身子出了楼顶,迅速急坠,小道士没来得及赶到,漱玉就已经栽倒尘埃,他躺在地上,按着腰间,好半天都没爬起来,落日神剑也早被陈瑜空手夺去。
陈瑜向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就凭你们门派如此低劣的武功,也配拥有这把神剑吗?你们之所以在天下扬名,也无非是仰仗着这把神剑之力!”
“可恨大师兄漱清不在!”漱玉勉强撑起上身,指着陈瑜道:“我们与阁下无冤无仇,神剑你拿走,贫道只求你放过我这一帮弟子!”
陈瑜面如严霜,冷冷说道:“我只为夺剑而来。既然神剑已经到手,没必要再杀你们,在下告辞了!”
眼看着陈瑜飞身下楼,骑着白马绝尘而去,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挡。
长清怒道:“还不去追!”那些道士这才回过神来,可是人家骑着的是宝马良驹,武艺又高,别说这帮道士追不上,就是能追上,又有谁能把陈瑜如何?众人追出了二三里路,陈瑜早已不见踪迹,只得悻悻而返。
回来道观时,天狗食日已经结束,又是万里晴空。漱玉被人扶到屋内,躺在那里又气又悲,喝了一碗汤药,又全都吐了出来。
长清等人见状心中难受,便问道:“师父,那个陈瑜到底是何方神圣?从未听过江湖上有此一号。现在该怎么办呢?”
漱玉叹了一口气,“哎……贼子会释家的混元真气,剑法又高,武功也杂,实在是不知道他是何门何派。”他沉吟了一下,叹道:“长清,你相信吗?有的人天生就是武学奇才,年纪轻轻,就能把各门各派的武艺融会贯通,他打败我的那一招,有佛门的混元功、五行门的擒拿手、还有蜀地的弹腿以及西域的金刚掌,特别是他的剑法,招数怪异,威力又大,实乃生平仅见。我空活了半百,才知道天下间竟有这等奇人……哎,实在惭愧!”
长清皱了下眉头,心中暗想:师父今日战败,信心大挫,怎么只说对方厉害?难不成这个人就无人能降得了他?
漱玉一看长清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他心中所想,“长清,不是师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事实摆在眼前,那人是个习武的奇才,我等的资质,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