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闻听心中黯然,一双大手终于松开,“原来你那么讨厌我……”
阿曼什么话也没说,逃也似地出了帐篷,只觉得懊恼不已。这时江浪上前说道“那个傻小子狗屁不懂,姑娘你也不用介意。”
阿曼白了他一眼,随手抓起一块布来,把自己的脸蒙住,心中暗想“陈瑕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以后必须与他保持距离才行。”
江浪嘿嘿一笑,钻进帐篷里,见陈瑕无精打采,笑道“臭小子,你他娘的还挺好色的,真看不出来。”
陈瑕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真的喜欢阿曼啊。难道我要把肺腑之言,憋在心里吗?”
江浪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人家是有主的庄稼,轮不到你来种。我问你,你从何时喜欢阿曼的?我可一直以为你与小倩才是一对。”
陈瑕道“娶阿曼为妻,是我一生所愿,从我见她的第一天起,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那是什么时候?”
陈瑕想了想“大概七八岁吧。”
江浪哈哈大笑,陈瑕不解其意,“你笑什么?”
“我笑你还没长大啊!”江浪拍了拍陈瑕的手臂,“小子,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善变的就是个‘情’字。更何况,你有情,而她无情,以有情求无情,我看你是自作多情!”
陈瑕若有所思,忽然问道“那你对我沧海师父是有情还是无情?”
“他娘的,怎么说着说着,扯到我身上来?”江浪怒道“有情无情又能怎样?昔日的情越深,今日的仇就越大。那个贱人和阿曼一样也是无情之人,一个鸟样,几时曾正眼看过我们这样的男人?你再如何喜欢阿曼,她也是阿布提的女人,有一个慕容倩对你死心塌地,你还不知足,真是可恶至极!”
陈瑕问道“那要是也有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而你也喜欢那个女人,你是不是就不再喜欢戚沧海了呢?”
江浪顿时语塞,“那……那也不关你事!”说完愤愤退出,心中却还在琢磨着陈瑕的话。
人之,无边无际,到手的不去珍惜,却往往盼望着得到更好的。很多时候,人都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陈瑕只不过是不懂得掩饰罢了。
慕容倩对他来说,是至亲至爱,无法割舍之人,而阿曼则是那个爱慕已久,却遥不可及之人,这两者之间大有区别,可人们常常把它们混为一谈,认为自己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爱的,最好的。可实际上,最爱的、最好的其实就在身边,又偏偏察觉不到。那些天资聪颖、雄才大略的英雄豪杰尚且如此,更何况陈瑕?
他坐在帐篷里,听到远方马蹄声渐近,心中怅然若失。阿曼又一次进来,此时已经青布蒙面,从上到下,遮挡得严严实实,就只露一双眸子在外,“陈大哥,廉范来了,好歹你也出去看一眼吧!”
陈瑕抬起头来,看到阿曼蒙面,便问道“阿曼,我刚才是不是太鲁莽了?所以你把脸遮起来,故意不叫我看到?”
阿曼扑哧一笑,“陈大哥,廉范认得我,我当然要挡着脸了……”
“你一定很讨厌我……”
阿曼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是否讨厌你有那么重要么?更何况我的命是给精绝的,男女之情,根本也不曾放在心上。
“随你怎么想吧!”阿曼冷冷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见一下廉范,至少问一问小倩姑娘的事。”
陈瑕一听到小倩,这才兔子一样跳起来,“不错,我得去看看小倩!”他一阵风一样从阿曼身旁掠过,眨眼间已经出了帐篷,阿曼站在原地,满脸愕然,“这个家伙,真是傻得要命了!”
废弃城池的的后面是一望无垠的黄沙,常年的风吹日晒,使得整座城池千疮百孔,破碎的城墙有一半埋在沙子下面,只剩下半截残垣。车银花的队伍就在断壁之前等候。
廉范果然如约而至,身后是一百多汉军,董土楠被捆着站在马前,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
车银花这边,一个个刀剑出鞘,护着主母的安危。
此情此景,似乎随时都可能大打出手,陈瑕几个箭步走到双方中间,见到廉范便问道“廉范,小倩何在?为什么她没来?”
廉范一见陈瑕,微微一笑,“她不会来了。你们用计放走阿布提,难道还想一走了之?”
陈瑕暗想果然那件事被廉范知道了,“你把她怎样了?”
叶长风上前说道“小倩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是你们救人的事情,已经败露,你走之后小倩姑娘也就没必要隐瞒,把所有事情全都交代了,现在廉大人不肯放她离开,除非你拿阿布提来交换!”
阿曼连忙说道“可是陈大哥现在也不知道阿布提在哪里,对吧?”
陈瑕点了点头,“那倒是。那……麻灰衣真的死了吗?”
廉范点了点头,“小倩和洪莫已经看了尸首,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而按照小倩姑娘所说阿布提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刺客,所以行刺之人正是逃走的阿布提。这个鄯善的王子,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不可能!阿布提怎么会杀死追随他这么多年的仆人呢?”阿曼辩解道。
廉范看不出她是谁,皱了下眉头,“那就不得而知,不过我们全都觉得,阿布提在隐瞒什么事情,这件事只有麻灰衣知道,所以他是为了杀人灭口。这位姑娘……想必就是精绝公主,阿曼了吧。”
廉范何其精明,阿曼尽管蒙着脸他也能猜到她是谁。
车银花大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