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挠了挠头,“家国大事,我就不懂了,不过小倩要这么做,我就支持你。”
慕容倩笑道:“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你是汉人,是我将来要结拜的兄长,只要你心在大汉,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与大汉为敌的。倒是你,又没听无极掌门的话,今天杀了不少人了。”
陈瑕垂首说道:“谁叫我是坏人呢,那些人用箭射你,又想杀你,我不得不杀了他们。”
江浪冷哼一声说道:“杀人就是杀人,杀光他们又能怎样,何必找什么借口?”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叹了口气,说道:“小倩说的倒是挺好的,可惜的是逃不出这座土山,一切都是枉然呐!陈瑕,我还是那个主意,这个时候顾不得小倩了,你我联手,一同下去冲杀一阵,或许还有机会,不然就只能等死了。”
陈瑕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要走你自己走吧,不然你去渔阳报信,看看能否行得通,我陪着小倩,大不了一起死。”
慕容倩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若是他们真的再攻上来,你就不要管我,和江浪一起走吧。”
陈瑕还是摇了摇头:“要走要留,我都和你一起。既然你有你们大的报复,又怎么能说死就死呢?”慕容倩见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相劝,抓住他伤痕累累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在着危机四伏的寒夜里,觉得异常温暖。
到了夜半时分,忽听远处马蹄声响,江浪惊坐而起,只见北方烟尘滚滚,不下千余铁骑向这边飞奔。
“糟糕,这大汉的天兵不到,步鲁根的援军却来,这么多人一起冲过来,能把这小山踏平。”
慕容倩也万分焦急,抓住陈瑕的手臂道:“你别管我了,瑕哥哥,看来天不佑我,这么多人,就算我有法咒也抵挡不了的,你快走吧。”
陈瑕咬了咬牙,“那就一起走,我背着你!”他也不管慕容倩是否同意,单臂将她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车轮,大叫一声冲下山去。才走几步,山下便是一通箭雨,慕容倩急忙说道:“这样等于送死,回去!”
陈瑕只是不听,舞动着车轮,一口气冲入敌阵,大车轮左右一甩,先打倒两人,慕容倩无奈,索性按着陈瑕的肩膀,翻身坐到他的肩上,这边挥动金铃索,居高临下,也与敌人厮杀在一处,没想到如此一来,合二人之力,前后全都顾及得到,陈瑕力大无穷,那车轮刚猛绝伦,慕容倩潇洒飘逸,金铃索阴柔灵动,这一刚一柔,一阳一阴,相辅相成,居然可以防御得风雨不透。
陈瑕舞动车轮,左砸一下,右砸一下,抡、扫、挂、抛,只听兵器相击作响,这砸石头的手段施展开来,居然无人能挡。
慕容倩的金铃索更好似金蛇飞旋,或击、或笞、或缚、或勾缠,在月下闪闪发光,顷刻间也打倒了一大片。
就在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山坡两侧马蹄声急,两支骑兵迂回过来,跟着又迅速合在一处,将南坡的鲜卑人和陈瑕、慕容倩全都团团围困,一人大声喊道:“步鲁根,你的老窝已经被我们端掉了,还不弃了兵刃投降?”
此言一出好似炸雷一般,所有人全都罢手不打,慕容倩收了招数,那金铃索舞了几个圆圈,攻势缓和,便将她与陈瑕全都罩在里面。“汉人?”
抬头一看只见月下旗幡招展,两支骑兵的正中竖着一杆大黄旗,上面斗大的一个“廉”字。旗下一个瘦长脸的老将,浓眉虎目,白须飘洒,手持一杆长枪,腰间挎着宝刀,骑着头大白马,好一派傲骨英风。慕容倩心中暗道:大汉的人物果然不同凡响,我们部落虽然好汉不少,却没如此威风凛凛的将军。
她哪里知道,这老将常年镇守边关,一生戎马,那股子威严和气势只能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岂能是寻常人物可比?老将身旁的,便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严授,此时也换了一身戎装,比白天精神了不少,可与那老将相比,还少了一些威严。
严授不便下马,对陈瑕抱了抱拳,“在下救援来迟,幸亏你们还活着。”
慕容倩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差点就死在这里了?大汉的天兵也是这么不守信用!”
严授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并不答话。
老将用长枪点指,“步鲁根,你的部落已经被我一网打尽,你想断我渔阳郡水源,却想不到老夫抄了你的后路。”
步鲁根怒道:“老匹夫!你把我部落的人如何了?”
老将冷笑一声道:“当然是坑杀了,一个活的都没了!”
“你好狠啊!”步鲁根暴叫如雷。
老将笑道:“你想困死我渔阳郡的百姓,难道就不心狠!既然是战场,当然就只有你死我活。不是老夫无情,而是你们无耻在先,我要不这么做,死的便是我千千万万的大汉子民。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投降的话,老夫念你也是一方豪杰,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鲜卑人只有战死,没有投降!”步鲁根说罢催马前冲,那老将也大吼一声,冲出阵外,手中长枪直刺,步鲁根稍慢一些,只一枪便被扎了个透心凉。
这老将少说也有六旬开外,力气却是不小,单臂将步鲁根尸身挑起,再重重地摔于马下。“天兵到此,胆敢逆我大汉者,杀无赦,还不跪地投降!”其余的鲜卑士兵,纷纷抛下兵器,跪地投降。
老将哈哈大笑,用大枪指着陈瑕,喝道:“你为何不降?”
严授道:“他便是白天救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