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这才相信这个少女是墨喜儿,只是眼前的墨喜儿已经换了身鲜卑族的女装,明眸皓齿,皮肤白嫩,脸蛋长得十分可人,与之前的黑口黑面的墨喜儿简直判若两人。
陈瑕松开手,揉了揉眼睛,“你不是走了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干嘛又换衣服?若不是之前易容,就是因为你是个变戏法的。”
墨喜儿用剑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那么多问题?”说着又微微一笑,夕阳照在她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姿色,陈瑕也是青春年华,不由得心中一荡,“原来你长得还是挺漂亮的。”
墨喜儿说道:“用你夸我?我走,是想试试这马是不是听话,另外我昨天弄了满身泥浆,裤子也坏了,总得换件衣服吧?不是我现在易容,而是离开鲜卑山的时候,女扮男装,免得行走江湖不方便,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你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不会骗你啦,这不是回来找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不可闻。
陈瑕却道:“我对你很好吗?不觉得……”
“傻瓜!”墨喜儿把陈瑕拉了起来,又回身走到白马旁,从马背上取下一套衣服,“这件衣服你先换上,看你,脏兮兮的。”
陈瑕一愣,“这里如此荒凉,你从哪弄得衣服?”
墨喜儿笑道:“前面二百里,有一个游牧部落,我见他们把衣服晾在外面,旁边又没什么人,就拿来了?”
“偷啊!”陈瑕惊道。
“废话!”墨喜儿道:“不偷的话,哪来的衣服?不过被他们发现了,好在马快,逃了出来。你若是正人君子,大可不换啊。”
陈瑕笑道:“偷东西不叫我呢?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李云帆叫千面妙手啊,最喜欢偷东西了。我一直都想偷点东西试试,可惜在天山都是自己人,没什么机会。”
墨喜儿这一次回来,倒是非常有耐心,问道:“你也想偷东西?”
陈瑕摩拳擦掌,“那当然,我是大漠第六鬼吗?”
墨喜儿想了想,“你饿不饿。”
陈瑕点了点头,墨喜儿道:“那正好,刚才我只偷了衣服,却没偷什么吃的,到现在一整天了,饿得脚软,我看那部落里养着不少羊,咱们去偷一只出来烤了吃怎么样?”
陈瑕拍手叫好,“正好我也饿了,快带我去!”
“急什么?”墨喜儿嗔道:“把衣服换了再说。”说完转过脸去,不去看陈瑕。
换了衣服,二人欢欢喜喜,便向墨喜儿所说的那个部落里进发。骑着白马,当然往返迅速,这一次墨喜儿骑马,陈瑕却只能在后面跟着,自然就慢了许多,墨喜儿在马上不住嬉笑,“你快点啊,慢了天都亮了!”
陈瑕轻功再高,又怎么能比得上神骏的白马,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你……你叫我也上马啊!”
墨喜儿笑道:“有本事你就自己上来,哈哈!”
陈瑕如何肯服气,丹田气一沉,猛地飞身而起,一把抓住马尾,“小白,滚一个!”
可惜这次他没有胜邪宝剑,那白马再不听他的,后蹄一扬,将他踹翻在地。陈瑕哎呦一声,再也不起来了。
墨喜儿吓了一跳,赶紧拨马回来查看,“不要紧吧,你?”
话还未等说完,陈瑕已经一跃上了马背,“这一次可骗到了你!”双手向前一握抓住墨喜儿的双手,一打缰绳,那匹马载着两人,向东北方跑去。
梁赞的胸膛贴着墨喜儿的后背,等于是从后面将她抱了个满怀,墨喜儿又羞又喜,居然连话也说不出口了,心中却嘀咕着:他又占了我便宜,到底真傻还是假傻?
陈瑕又哪管那么许多,催着白马只是一路狂奔,二人胸背相贴,鼻息相闻,男女之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陈瑕不懂男欢女爱,是以无所顾忌,可墨喜儿却情窦初开,被陈瑕抱在怀里,再也舍不得推拒。她偷偷反握着陈瑕的手,后背轻轻地贴靠着陈瑕温暖宽阔的胸膛。月光如水洒向广袤的大地,草原的风迎面扑向她美丽的面庞,墨喜儿轻轻闭上了眼睛,只盼着白马就这样在月色下的草原里,放纵不羁地驰骋,直到天边,直到永远,再也不要停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听到陈瑕说道:“丫头,是前面的那个部落吗?”
墨喜儿这才从温柔如梦一样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大概是吧……”说话的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陈瑕带住缰绳,翻身下马,墨喜儿只觉得后背一阵微凉,心中莫名地有些沮丧。陈瑕搀着她的手,将她扶下马背,“不能再骑马过去,不然被他们听到,就不是偷了,是抢了。”
墨喜儿点了点头,“嗯。”
陈瑕反而觉得有些疑惑,“你的话少了好多啊,咦?你怎么脸那么红?”说着用手按住墨喜儿的额头,“好烫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按住墨喜儿的脉搏,“跳的好快,病了吗?”
墨喜儿白了他一眼:“白痴。还不去偷羊!”
陈瑕笑道:“看来没事,你这么说话,还正常点。”
“你怎么还不去!”墨喜儿嗔道,心中却依然觉得羞涩难当,想起刚才的一幕,觉得即甜蜜又温馨,只想着陈瑕快点把羊偷来,好再一起骑马。只是这样的要求,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无论如何也是难以启齿的。
陈瑕把腰一沉,展开轻功便朝着那部落赶去。他身形矫健,几个起落已经到了部落附近。游牧部落也没有什么栅栏,只是有十几个帐篷而已,羊圈用木头圈起,四